周围的属官们屏息垂首,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轻易进言。
窦静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一片死寂中,一个身影从官员队伍的末尾缓步走了出来。
他穿着青色的伴读官服,在那一众绯色、绿色的官袍中显得格外不起眼。
是李逸尘。
他走到李承乾侧前方数步远的地方,依礼躬身,声音在寂静的暮色中显得清晰而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与这凝重氛围格格不入的冷静。
“殿下。”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这个年轻的伴读身上。
周福和胥吏们偷偷抬眼,带着疑惑。
东宫属官中有人皱眉,似乎觉得此等场合,伴读贸然出列,实属僭越。
李承乾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李逸尘身上。
那目光里带着疲惫,带着沉重,也带着一丝询问。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李逸尘直起身,并未理会四周投来的各异目光,径直说道:“殿下,臣有一策,或可暂解燃眉之急。”
“讲。”李承乾的声音沙哑。
“臣方才听闻,城中富户多已逃离,存粮或被带走,或被灾民抢掠一空。”
“然,臣以为,此县城内,绝非颗粒无存。”
李逸尘语速不快,确保每个字都能让人听清。
“寻常百姓之家,尤其那些未曾逃难、尚在观望,或无力逃离之家,或多或少,必有藏粮。”
周福忍不住抬起头,插嘴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蝗灾消息传来,粮价一日数涨,后来更是有价无市。”
“稍有存粮的人家,哪个不是将粮食看得比命还重?”
“深埋地窖,秘不示人!下官也曾试图劝谕大户捐输,然……收效甚微。”
“如今这光景,想让那些小门小户拿出活命粮,难如登天啊!”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久在地方、深知民间疾苦,却又无能为力的颓然。
李逸尘没有看周福,目光依旧落在李承乾脸上。
“周县令所言,自是实情。活命之粮,确难轻取。然,若我等所予,亦是活命乃至……超乎活命之物呢?”
李承乾的眉头微微蹙起:“何意?”
“殿下手中,非止有朝廷威严,更有实物。”
李逸尘缓缓道,“譬如,精盐。”
“精盐”二字一出,在场不少人眼中都闪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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