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换得的盐,现在何处?若有半句虚言,”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股寒意。
“便是欺君之罪,论律当斩!”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王老五涕泪横流,伏在地上,语无伦次。
“小老儿…小老儿不敢欺瞒…是…是…”
他“是”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李逸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已然有数。
他不再看王老五,转而看向那缩在门后的长子,喝道:“你,出来!”
那长子浑身一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门,跪在父亲身边,抖得比王老五还要厉害。
“赵甲,钱乙。”李逸尘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将这两个男人,分别带到东西两间厢房,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们交谈,更不许任何人接近。”
“是!”赵甲和钱乙应声上前,一人一个,毫不费力地将瘫软的王老五和他的长子架起,分别拖向院子东西两侧那低矮破败的厢房。
过程中,王老五的长子试图挣扎。
院内只剩下几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女眷和孩子,缩在正房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逸尘走到院子中央,负手而立,不再说话。
他在等。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先走向东厢房,那里关着的是王老五。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王老五蜷缩在角落的草堆里,老泪纵横,见到李逸尘进来,又要磕头。
李逸尘抬手止住他,语气稍微缓和,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王老五,你是这家的家主,责任最重。本官只问你一次,粮食从何而来?盐又送往何处?”
“你若实话实说,或可念在你年老昏聩,从轻发落。若等你那儿子先招了,”
他声音一冷。
“所有的罪责,便是你们全家都承担。”
王老五浑身剧震,张着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李逸尘不再多言,转身出了东厢房,将门带上。
他不需要现在就知道答案,他要让恐惧和猜疑在他们父子之间发酵。
他随即走向西厢房。
这里关着的是长子。
钱乙如铁塔般守在门口。
李逸尘推门进去,那长子立刻跪直了身体,脸上毫无血色。
“你父亲年纪大了,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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