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李逸尘逐渐找到了些感觉。
他摒弃了过于“教师式”的全面分析,尝试用更简洁、更符合程序的语言写下批注。
“此乃常例,可照准。”
“此事关乎西州开发,建议转窦詹事详议。”
“此呈文逾越规制,应发还本司。”
期间,他遇到一份关于太常寺请求增拨乐舞用度的文书。
他提笔批道:“请核东宫近日用度盈余,若无可挪拨,则依制驳回,言明国库艰难之意。”
既指出了问题关键,又给出了合乎规矩的处理方向。
他将批注好的文书整理好,呈送给李承乾过目。
李承乾仔细看了,偶尔会问上一两句,李逸尘皆能依据文书内容和制度规定对答,虽无惊人之语,却也稳妥扎实。
午时刚过,一名中书省的书吏送来一份加急文书。
李承乾阅后,眉头微蹙,将其递给下首的杜正伦和窦静传阅。
“诸位都看看,漕运那边递上来的,说是洛口仓至陕州一段,近日漕船阻滞,转运使言乃河道水浅,舟楫难行,请求延迟旬日运抵关中的粮饷。”
杜正伦看后,沉吟道:“河道水浅,确系常情。然今岁春汛未过,何来水浅之说?且延迟旬日,恐影响京师军民用度。”
窦静掌管詹事府,对实务更熟。
“殿下,此事或有蹊跷。臣记得去岁工部才疏浚过此段河道。即便水浅,亦不至于阻滞旬日之久。转运使所言,恐非全部实情。”
李承乾看向李逸尘。
“逸尘,你刚看过近月漕运相关文书,有何见解?”
他回想了一下方才浏览过的文书,其中有一份是半月前漕运衙门的例行汇报,提到了该段河道水流平稳,漕运通畅。
另一份是民部关于今岁漕粮起运的汇总,数字清晰。
他起身,谨慎答道:“回殿下,臣方才确见相关文书。半月前漕运衙门尚报河道通畅,今忽言水浅阻滞旬日,时间上略显突兀。”
“且臣观民部文书,今岁漕粮数目与去岁相仿,并无特殊加运导致拥堵之象。”
“转运使所请,理由似不够充分。或可令其详陈阻滞具体情况,比如具体在何段,涉及多少漕船,往年同期水情对比如何。”
“同时,可咨询工部水部司,核实该段河道近期水文状况。弄清缘由,再行定夺不迟。”
他没有直接质疑转运使说谎,而是指出其报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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