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的茶烟袅袅升起,在窗棂边凝成淡淡的雾,恍惚间竟像是为这艰难的决定,笼上了层沉甸甸的期许。
宛尚书指尖在地图上划过连绵的山脉标记,声音里透着底气:“要说原材料,咱们苍古帝国的家底,可经得起折腾。你瞧这横贯东西的昆吾山脉,岩层里藏着的花岗岩,硬得能抗住百年浪涛;南边的云栖岭,石膏矿脉像地下的银河,一镐下去就能带出白花花的凝水膏;就连河运码头堆着的木料,都够搭起半个船队——只要动工,要多少有多少。”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敲在地图上的资源点,“现在就派人下去清点,把矿场、林场的管事都叫到都城来,咱们得给这工程备足粮草。”
话音刚落,嘉宝国尚书忽然笑出声,袍袖一扬,语气轻快:“这有何难?漕运官们常年跟河道、物资打交道,熟门熟路。从各国抽调些老手过来,挑几个能扛事的牵头,管保把物料调度得明明白白。”他说着,还冲宛尚书挤了挤眼,“当年疏通京杭大运河,不就是这么办的?”
宛尚书却没接话,眉头微蹙,指尖在案上轻轻点着:“话是这么说,但这人得挑对了。得是那种……”他抬眼看向众人,目光沉静,“像灯芯似的,烧自己照亮旁人的。见了百姓受苦能揪心,见了贪墨能红眼,捧着账本睡觉都怕算错一个铜板的。”
“没错。”旁边的洛尚书接话,声音沉得像块铁,“管理得跟上,就像编渔网,网眼得密,麻绳得韧——每批物料的出入库,每个铜板的去向,都得记在明处。谁敢伸手,就得有被斩断的觉悟。”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这堤坝是往海里扎桩子,桩子歪一分,将来塌的就是一片家园,容不得半点虚的。”
众人都静了下来,厅内的烛火映着一张张凝重的脸。谁都清楚,这话不是危言耸听——那些被海水吞掉的村庄,那些在洪水里漂浮的屋顶,此刻仿佛就浮在眼前。
“那就这么定了。”宛尚书终于开口,语气斩钉截铁,“让各国漕运官明日卯时来议事,咱们当场考校,挑出那几个‘能把心掏给百姓’的人。”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照亮了案上摊开的图纸,上面的堤坝雏形在火光下微微颤动,仿佛已听见千万劳力挥汗的号子,正从远方传来。
我提议,让望海国的同僚来主理具体事宜吧。你想啊,咱们这些内陆王国,见着大海就像孩童仰看星空,只觉那片蔚蓝里藏着数不清的谜——潮起潮落像呼吸,风浪呼啸似低语,可真要问起哪片海域藏着暗礁,哪阵洋流会改道,怕是只能挠着头说不上来。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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