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副阁主此刻正行走在何处,无人知晓。刘宇轩提及他时,只是捻着胡须淡淡一句:“他有要务在身。”说罢便端起茶盏,目光落在袅袅升起的水汽里,再不肯多言一个字。云逸望着刘师伯眼底那抹深邃的凝重,心里自然明白——有些事,知道得越少,反而越安全。就像雾锁的深潭,潭底或许藏着足以搅动风云的巨石,可在时机未到之前,任何试图探底的举动,都可能惊起反噬的波澜。他便不再追问,只是将这份疑惑轻轻压在心底,如同为未开封的密信盖上火漆。
胡彦宜一脚踏进天刀盟的山门,云逸便将那枚刻着“情报堂”三字的玉牌递了过去。这玉牌是用上好的墨玉雕琢而成,边缘嵌着细如发丝的银丝,在灯下泛着温润而锐利的光。情报堂设在天刀盟总坛东侧的望月楼里,楼内三层皆被打通,墙壁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木格,每个格子里都插着标有地名的竹筒,筒中藏着各地传来的密报。这里便是云逸的“千里眼”与“顺风耳”,能穿透千山万水的阻隔,将江湖上的风吹草动都收归眼底。
自胡彦宜接手后,望月楼的灯便亮得比往日更久了。清晨的第一缕曦光爬上窗棂时,楼内已有密探捧着新译出的情报疾行;深夜的月光浸透瓦檐时,胡彦宜仍在灯下比对两份字迹相似的密信,指尖捏着的狼毫笔悬在纸上,迟迟未落——他在分辨那看似一致的笔触里,是否藏着魔月密探特有的笔锋破绽。天刀盟这双眼睛,渐渐变得愈发锐利,哪怕是魔月帝国边境换防的细微调整,蛮荒王庭萨满祭司的一次异常祭祀,都能被及时捕捉,化作舆图上一个精准的红圈,或是卷宗里一句扼要的批注。
只是这位新晋的胡堂主,心里头却像堵着团浸了水的棉絮,闷得发慌。来天刀盟之前,信阁阁主特意在密室召见他,老阁主枯瘦的手指在沙盘上划出一道蜿蜒的线,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笃定:“此去天刀盟,怕是要被云小子绑住喽。”当时他还只当是戏言,捋着胡须笑道:“凭他一个毛头小子,还能留得住我这把老骨头?”如今想来,老阁主的话竟比最准的星象还要灵验。
他站在望月楼的露台上,望着楼下行色匆匆的天刀盟弟子,眉头拧成个疙瘩。那日云逸把玉牌塞到他手里时,脸上带着坦荡的笑意,语气却不容置疑:“胡先生,这情报堂缺个掌舵的,除了您,我想不出第二个人选。”连句“您看是否妥当”的客套都没有,仿佛这位置天生就该是他的。他当时张了张嘴,想推脱说“信阁还有要务”,可对上云逸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那里面有信任,有期盼,更有一股“算准了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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