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笃定——到了嘴边的话竟硬生生咽了回去。
难不成真要跑回青木山庄,对着刘庄主或是老阁主抱怨“云逸强留我”?他胡彦宜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从魔月皇室的地牢到蛮荒王庭的雪山,什么样的险地没闯过,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若是传出去“被个后辈强安了职位还跑去告状”,怕是能让整个情报界笑掉大牙。他只能把那股子郁闷往肚子里咽,就像当年在蛮荒误食了苦涩的雪果,再难以下咽,也得逼着自己嚼碎了吞下去。
可云逸这般安排,哪里是心血来潮。那些日子,他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登上望星台,手里摊着各路人马的卷宗。有的写着“某某长老精通易容,却不善统筹”,有的标着“某派高手擅长追踪,却性情急躁”,唯独翻到胡彦宜的卷宗时,他才会停下指尖——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此人在魔月布下的眼线如何精准传递军情,在蛮荒破解的密信如何扭转战局,甚至连“某年某月在黑风崖仅凭半枚脚印便识破奸细”的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云逸望着天边流转的星辰,心里跟明镜似的:天刀盟如今就像在惊涛骇浪里行驶的巨舰,情报堂便是瞭望塔,容不得半分差池。胡彦宜的沉稳,他的狠辣,他对两国情报网的熟稔,恰是这瞭望塔最需要的基石。更何况,此人在江湖情报界的威望,足以让那些来自不同门派的密探心服口服——毕竟,谁会不服一个能在魔月皇帝眼皮子底下安插官员、在蛮荒蛮王帐外布下眼线的人物?
他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北境的粮草是否能按时运到,各门派的兵力如何调配,甚至连魔月派来的奸细可能藏在哪个角落,都得一一盘算。每一个决策都像在刀尖上行走,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将情报堂交予胡彦宜,就像为千疮百孔的防线补上最关键的一块盾牌,纵然不能高枕无忧,至少能在风雨来袭时,多几分底气。
此刻,望月楼的灯还亮着。胡彦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拿起一份刚送来的密报——是他安插在魔月兵部的眼线传来的,上面说魔月皇帝最近频繁召见几位将领。他指尖在“频繁”二字上重重一点,眼底的郁闷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猎手发现猎物踪迹时的锐利。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且看他如何用这情报堂作棋盘,再与魔月、蛮荒那两只老狐狸,好好下一盘棋。
胡彦宜心里跟明镜似的,眼下这局势,早已不是耍性子的时候。苍古大地的烽火正烧得旺,魔月的铁骑在边境磨得马蹄发烫,蛮荒的狼嗥声夜里能穿透三重大营,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出乱子。他这点儿被强安职位的郁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