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历史文件,只有您最熟悉。”李毅飞继续说,声音放得很缓,“比如2016年到2018年外资引进项目的全套批文,特别是涉及江港自贸区配套基建的那些。
现在审计署要调阅,找不到原始文件,我们很被动。”
听到“审计署”三个字,老王的脸色白了白。
“李厅……我……”
“您别急,”李毅飞按住他想坐起来的身子,“身体要紧。
这样,等您好些了,能不能回忆一下,那些文件大概可能放在哪里?或者,当年经手的人还有谁?”
病房里安静了几秒,只有监测仪规律的滴滴声。
“小孙,”老王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档案室的小孙……他可能知道。
去年整理旧库房的时候,他单独整理过一批2017年的盒子。”
“小孙今天上班吗?”
“他……他请年假了,说回老家。”老王说完这句,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李毅飞站起身:“谢谢王师傅,您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他在走廊里拨通了郑维的电话:“查一下档案室孙志勇的家庭住址、老家位置,还有他最近的通话记录——通过正式渠道申请。”
“明白。”
中午时分,李毅飞在食堂简单吃了口饭,刚回到办公室,师兄老许的电话就来了。
“你让我查的那几家,确实有问题。”老许的声音压得很低,“资金流水显示,过去五年里有超过二十亿资金通过贸易往来名义流出,最终进入了维尔京群岛的同一家控股公司。
更麻烦的是,这家公司三年前的投资记录里,出现了江省两位退休干部子女的名字。”
“名字能确定吗?”
“能。但我建议你不要现在就动,”老许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现在需要的是完整证据链,而不是打草惊蛇。”
挂掉电话后,李毅飞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江省地图,在江港自贸区的位置画了一个圈。
以这个圈为中心,他延伸出几条线,连接起报告里提到的几个重点项目:物流产业园、保税港区扩建、跨江大桥配套工程……
这些项目单个看都没有问题,甚至都是当年招商引资的重点成果。
但连在一起,就勾勒出一条清晰的路径——外资通过多个项目分批进入,国资在这些项目中不断让利、担保、垫资,最终外资赚得盆满钵满抽身离去,留下巨额债务和一堆权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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