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破了这个底线,纵然是金玉其身,也不过是泥胎朽木的空壳!终有大厦倾颓、朽木成灰的那一日!”
他守住了?真的守住了?
藏钟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椅子上。郑铮的话语像一把无形的锉刀,一层层锉掉了他愤怒和不甘的铠甲。他的眼神剧烈地闪烁着,如同风中残烛:愤怒、嘲弄、不甘、挣扎…最终,竟奇异地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深刻的悲凉。他急促地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最后一点赖以支撑的氧气也被抽空。
“底线…金玉…泥胎朽木…”他失神地重复着,声音飘忽,“好!好一个‘心没沉下去’!郑铮,你是真清高!真硬气!”他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濒死前的狂热光芒,“可这世道,清高值几个钱?!能保你儿子前程似锦?还是能让你老婆穿金戴银?我藏钟或是泥胎朽木!可我儿子...百鸣,他应该还有机会!”
郑铮打断他,斩钉截铁:“机会不是靠你踩烂别人的脊梁骨给他铺路换来的。藏百鸣接下来的路,让他自己走!走歪了,自有法律扶正,或者...掰断!”他语气冷硬,毫无转圜余地,“那份名单,不是你跟我交易的筹码。它是组织拨乱反正的凭据。你交出行贿名单,是认错悔罪;不交,组织一样会查个水落石出。区别只在于,你在里面,还能不能给自己留几分体面,也给你儿子留条不那么难堪的退路。”
藏钟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瘫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体面...退路...我这一生,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到头来发现,不过是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扑腾...镜花水月,一场空啊...罢了,罢了...老郑,相识一场,我送你一段前程。”
他闭上眼,片刻后,声音疲惫至极地对王剑的方向说,“王处,给我纸笔吧。”
写完之后,他却将没有第一时间递出纸笔,半晌,藏钟说:“我还有一事!”
郑铮有些不悦,却控制了脾气说:“说吧!”
“我和林孜的离婚协议拟好了。我这身份不便寄送,劳烦你代交。”藏钟请示的眼神看向王剑。
王剑早已反复核查过协议内容,点头默许。郑铮沉声道:“放心,这事我保证带到。”
也许是被郑铮的话瓦解了最后的防线,藏钟被押回的当天便彻底交代了。一条爆炸性内幕迅速流传:他在人事任用上受贿惊人。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的“操作艺术”:他提拔的那批人,竟与丁红旗受贿案中的行贿名单高度重合。原来,这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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