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他耳边炸响,冰冷依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钢铁意志。“想想青禾!她在等着!”
关青禾的名字,如同一道微弱却无比顽强的电流,瞬间刺穿了祝一凡混沌的痛楚与绝望。追杀…灭口…证据…内鬼…这些沉重的字眼在他脑中轰然炸响。一股混杂着愤怒、不甘与强烈保护欲的力量,硬生生抗住了身体崩溃的边缘。
他咬紧牙关,口腔里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右臂爆发出残存的所有力气,死死攥住了肖绰冰冷的雨衣袖管,仿佛那是绝望深渊中唯一的锚点。
“别矫情!走!”肖绰低喝一声,半拖半架,将他粗暴地推向洞开的、风雨咆哮的车门。
2、
冰冷的暴雨瞬间劈头盖脸地砸下,豆大的雨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如针如芒,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
骤然的温差和冲击让祝一凡浑身一激灵。救护车孤零零地停在一条偏僻支路边,前后是无尽的黑暗与雨幕。车灯和闪烁的警灯在滂沱大雨中切割出扭曲变形、光怪陆离的光影。路面早已化作浑浊的河流,积水深及脚踝。肖绰架着他,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泥水里,艰难跋涉,飞溅的水花裹挟着寒意。祝一凡感觉每一次挪动,碎裂的骨头都在相互摩擦、**,剧痛几乎抽干肺部所有的空气,窒息感如影随形,全凭一股摇摇欲坠的意志强撑。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脸上凝结的血痂,混合着新的冷汗,狼狈不堪。
视线在剧烈摇晃的雨帘中艰难聚焦。
前方不远处,一盏老旧昏黄的路灯在暴雨中苟延残喘,灯下矗立着一幢熟悉的高层公寓楼,如同沉默的巨人。关青禾的公寓,在二十楼。
几十米的距离,此刻却形同天堑。
“钥匙…给我。”祝一凡牙齿打颤,从齿缝中挤出嘶哑的两个字。
肖绰回转身,一只手已粗暴地探进他湿透的病号服口袋摸索,动作牵扯着伤口,引来一阵倒抽冷气。很快,她摸出一串小小的钥匙,上面挂着的银色四叶草挂坠在雨水中反射着微弱的光芒,那是关青禾送的旧物。
“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吧?”肖绰的语气飘忽在风雨中,辨不出情绪。
祝一凡没有回应,只是咬紧牙关,用仅能发力的右腿,仿佛拖拽着千钧重负,一步、一步,在肖绰的支撑下挣扎着挪向公寓那扇冰冷的单元铁门。
雨水模糊了一切,寒冷与失血让他的身体筛糠般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
单元门是老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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