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孟府门前之事后,心忧师长安危,特前往淳于仆射府上探望。淳于仆射病体沉重,精神萎顿,但并未向臣开口求情,只言己过,深感愧对陛下。”
他试图强调淳于越的“悔过”与未主动求情,以期软化皇帝的态度。
“打住!”
赵凌骤然出声打断,他终于完全抬起头,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扶苏脸上,先前那点敷衍的温和荡然无存。
“朕提醒你,也提醒所有人,”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说道,“淳于越,今日已在孟府门前,亲口向朕请辞,朕亦当众准奏。从那一刻起,他便已辞官!不再是什么博士,更非仆射!”
“他如今,只是一介庶民,戴罪之身!长安侯,莫要再以旧职称呼,免得引人误解,坏了朝廷法度!”
这一番毫不客气的纠正,如同冷水浇头,让扶苏瞬间语塞,脸上掠过一丝难堪。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皇帝说得没错,程序上,淳于越确实是自己请辞并被准奏的。
赵凌不再批阅文书,他缓缓从御座后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灯光映照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将阶下的扶苏笼罩其中。
他一步步走下御阶,站在扶苏面前,以一种近乎俯视的姿态,目光灼灼地逼视着自己的兄长:
“朕倒是好奇了。淳于越自己都未曾向你开口乞怜,长安侯你……又在着什么急?上赶着替他操这份心?”
这话问得极不客气,直指扶苏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扶苏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
他印象中的二弟,虽然继位后威仪日重,但私下对他这位长兄,多数时候仍保持着相当的尊重,从未用过如此冰冷,甚至带着质问的语气。
这让他心中一凛,意识到皇帝此次的态度截然不同。
他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不适,坚持说道:“陛下,淳于越……他毕竟是臣的授业恩师。”
“师生之谊,人伦常情,臣见其老迈遭此……远徙,心中实在不忍。纵然他有过失,还望陛下念其多年讲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能否从轻发落?”
“至少……免其岭南之行,许其归老故乡?”
“呵。” 赵凌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眼神中的冷意几乎要凝结成冰。
“怎么?就因为他是你长安侯的老师,朕便该惯着他?纵容他?他犯了错,朕还得看在他的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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