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驱百盘连磨…”
他伸出短粗手指,比划着,“一昼夜……碾谷几何?大人能否赐句准数?”
元丰沉思了一下,“堪比水磨,昼夜不休。”
说着,哑然失笑摇头道:“用于推磨实在可惜,不过占了个地势之利,无需河流,若经我墨门巧匠设计,做些脱壳、榨油的机器,那才叫省力。”
沈奎一听,脸上更加激动。
他是京城排得上名号的大粮商之一。
与开海派不同,他所有的根基都在一个“粮”上,从朝廷户部到江湖漕帮,从朝廷大员到地方小吏,各个环节都要打点,不愿卷入开海派和地方派之争。
若这机器真有那么好用,省去的人工还是小头,关键是能节省时间,在许多环节上减少损耗。
军中的一些将领,同样充满好奇。
“元大人,以此物覆铁甲,可否横行战场?”
“难,此物需烧煤添水,军需后勤怕跟不上,且战场之上地势复杂,一不小心损毁,谁都动不了…”
元丰可谓言无不尽,毫无忌讳。
一时间,不少人都围在他身边,甚至连着开院大典都为之中断,而皇帝萧启玄则悠哉喝茶,平静望着这一切。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高兴。
勋贵队列中,一鹤发老臣面色铁青,鼻翼翕动,从鼻腔里挤出一声短促冷哼:“奇技……淫巧!”
声音不大,却似金针扎破气球。
他身侧另一蟒袍勋贵眼观鼻鼻观心,唯有袖中捻动蜜蜡佛珠的拇指骤然加快,骨节泛白。
两者目光短暂交汇,眼底俱是深深的忧虑。
皇帝如此重视,此物必然是人道变革重器。
若只是普通的玄门法器,那也就罢了。
但看情形,此物影响之深广,难以估量。
他们不懂技术,却懂得人心大势。
人道变革,很可能会皇权旁落,自得到消息后,他们这些勋贵世家,都已在暗中做准备。
退则结党自保,进则争雄天下。
千百年来,神州大地皆是如此。
萧家当年能被众人抬上位,他们又何尝不可…
但如今神器被朝廷掌控,若是以此发力,呼风唤雨,不知有几家会陨落,后面还是有一帮狼盯着呢。
开海派如此热情,声势怕是又要壮大几分。
想到这儿,老者忍不住摇头,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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