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那群鸡各自回林中修行。
须臾间,院后天光一晃,五彩斑斓的“云霞”纷纷掠起,振翅远去。
那一阵鸡鸣渐行渐远,天地重又清静。
姜义方才领着姜潮,穿过那层无形的屏蔽阵法,步入炼火房。
屋中火气经一日酝酿,已非昨日可比。
那股热浪翻滚如潮,空气都似被烧得微微扭曲,火灵在虚空中闪烁游走,像一群小小的红蛇。
寻常人若踏入此地,怕是连半刻都撑不住,便要五内焦灼、血气暴走。
可姜潮方一进来,那张小脸上不但毫无惧色,反倒泛着几分惬意的笑意,像鱼儿重归清泉。
姜义瞧在眼里,心下欣慰,却不敢丝毫松懈。
这孩子魂性异禀,天资虽佳,肉身却仍凡,最怕火元太过猛烈,伤了根基。
他领着曾孙,径直往最里头的“天壹”房去。
才一推门,扑面便是一股更为霸烈的热浪,几乎能将皮肉都灼出焦味。
屋内火气翻腾,连石壁都泛出微红,宛如炉中炼铁。
姜义立在门口,袖袍微扬,气劲一收,将火浪挡在身前。
转头温声道:“潮儿,可还撑得住?”
小家伙仰起脸来,额头被热气烘得微湿,却仍笑嘻嘻的:
“很舒服啊,曾祖。暖洋洋的,像是在晒太阳。”
姜义目光一凝。
那笑容虽甜,可额前几缕胎发,已被烤得微卷;
脸上那层红意,也不似血气旺盛,倒更像热气逼出的潮灼。
他心中一凛,暗叹不妙。
这正是神魂先行、肉身未至的征兆。
那小家伙的神魂异常灵透,贪那火元如饮甘露;
可凡胎筋骨,毕竟未炼,只能苦苦支撑。
身魂错位,一舒一紧之间,便出了差。
姜义袖中手掌微抬,五指暗结印诀,一缕阴阳之气自掌心流转,以气护魂,稳那孩子的体内炽流。
这层护罩,恰到好处。
既能为他挡去七分灼热,又不至隔绝那火元入体的机缘。
火气被收敛了几分,姜潮面上潮红渐退,呼吸平缓,神魂却仍在火光中轻轻起伏,似一片灵叶浮在流泉上。
姜义见状,方才暗暗松了口气。
便让那小家伙在自己眼皮底下坐定,不再多言。
祖孙二人,就着这汹涌的火气,各自盘膝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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