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由着他照料,吐过几回后,身上总算舒坦了些,但手脚还有些发软,闭着眼靠在他怀里。
见折柔终于止了吐,陆谌心下微松,喂了温水给她漱口,又扯过薄毯将她裹住,打横抱起来,疾步下了楼,送上马车。
回到府里,陆谌脚步匆匆,径直将折柔抱进了主屋。
小婵不放心,还要跟上去照顾,然而人还没迈过门槛,就被南衡头也不回地闷声拽走。
小婵不忿,挣扎了几下,“你拽我做什么?!”
南衡无奈地看她一眼,闭嘴不言。
夫妻俩吵架拌嘴,分开住了好几日,结果自家篱笆没扎实,让外边的狗钻了空子,郎君心里能不怄着火么?好容易盼来机会亲近亲近,这时候还往前凑什么凑。
折柔差不多醒了酒,只是脑中仍然昏沉抽痛,索性闭上眼小睡,朦朦胧胧中,感觉陆谌低头捧住她的脸颊,用眼皮去试探她额上的温度,又起身拧了帕子,回来给她擦脸。
不知过去多久,夜色已深,屋内静悄悄的,只燃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折柔慢慢睁开眼,陆谌就坐在她身旁,暖黄色的烛光映在他脸上,晕染出俊雅的眉目五官。
他眼下的血痕一直没顾上擦,到此刻已经干涸成一道暗色,被烛光照得尤为清楚。
见折柔醒了,陆谌伸出手,轻轻地把她拥进怀里,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温热呼吸拂过她的面颊,低声问:“好些了没?要不要喝水?”
折柔忽觉鼻间一阵酸楚,眼泪无声地淌下来。
陆谌若是负心薄幸做到底,她或许还能好受些,只需利落地同他一刀两断,从此再无半分瓜葛,可他这般悉心照顾,满眼疼惜,反教她心里愈加难过,仿佛钝刀割肉,不得痛快。
陆谌抬手给她擦泪,低声哄:“莫哭了,明日又要头疼。”
折柔靠着他的胸膛,深吸两口气,慢慢止住了泪意。
等到折柔完全平复下来,陆谌起身,倒了一盏热茶,喂着她喝了,问起今晚撞见李桢的事。
“没什么。”折柔摇了摇头,轻声道:“这几日我不出门便是了。”
她当然能察觉到李桢的不对劲,但她也不打算再做声张。
皇家禁中的事她不知晓详情,只知道官家膝下单薄,如今年近五旬,却仅有李桢一个儿子,至多再算上二皇子给他留下的一个六岁孙儿,若无意外,李桢必是要登极大位的。
陆谌若是与他结怨,没有好处,只会吃亏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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