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心里就更难受了,三哥!”
光听他说,却没见他走。
火柴杆儿早已彻底摸清了三哥的脾气,此情此景,可谓正中下怀。
西风最见不得自家弟兄受委屈,哪怕明知道对方话里掺假,却仍旧不敢冒险。
每当有弟兄过来求他的时候,他永远都狠不下心,脑子里总是不禁去想——万一呢?
万一火柴杆儿真就想不开,一时冲动,寻了短见,临死前,明明求到了自己,自己却见死不救,岂不是这辈子都要问心有愧,惶惶难安?
想着走着,走着想着,再抬头时,便已进了里屋。
谷雨坐在炕头上,脸色气得煞白,目光死死地盯住西风,怨声怨气道:“你知道他搁那骗你呢!”
“哎呀,这事儿你别管了。”李正西自顾自地翻箱倒柜。
“你知道他在骗你,你还给他拿钱?他就是个烂赌鬼,没钱就来咱家,没钱就来咱家,他把咱家当什么了?”
“唉,他还不上钱,我又不可能因为这事儿跟高二爷撕破脸,毕竟是他欠人家钱么。”
“你有病!他欠钱,管咱家什么事儿?”
“那你说,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剁手跺脚吧?”
“他活该!”
“别这么说,都是哥们儿,咱家有啥事儿,人家不也都来了么。”
“来这蹭吃蹭喝!”谷雨掉下眼泪,颤声埋怨道,“天天养活这几十个孩崽子,就够让人受的了,你倒好,癞子娶媳妇儿,你出钱给人家办席;石头要做小买卖,你给人家出本钱;这两年以来,我就没见他们往回拿过钱。”
“唉,他们困难,咱有余力,就拉一把呗!”李正西关上抽屉,“再者说,咱以前也跟他们一样,别这么小气。”
“谁小气了?我又没说不帮他们,可是哪有你这样的,咱俩吃啥,他们就跟着吃啥,还一人给做一件棉袄,嫂子入秋送那两匹布,我都没用着呢,全给他们用了,有多少钱够你这么祸害的,你以为你像大哥大嫂那么有钱呢?”
“行行行,回头再说,你把钱放哪了?”
“没有,没钱了!”
“不可能,嫂子前几天刚给我拿钱,你藏哪了?”
“你也不想想,这几天花了多少?”谷雨抱着两条腿,边哭边说,“没有,今天就不许你帮他!”
“别闹,我先挪动挪动,又没少了你的吃喝。”
说着,李正西迈步走向炕头上的大衣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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