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庄。”
他顿了顿,偷眼觑了下西门庆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请示道:“小的斗胆,请示大官人您老的示下:咱们铺子里那‘十人成团’……如今这存货眼看告罄,这活动……是继续开着?还是……就此停了?倘若继续开着,怕是后头无货支付。”
徐直说完,垂手侍立一旁,眼巴巴地望着西门大官人,等着决断。
大官人心中明白,若非那八百两雪花银的货款在半道儿上被强人剪了径,此刻后续的绸缎车队早该吱吱呀呀进了清河县城门,何至于落到这青黄不接、眼看断粮的田地?
但这话不能和这徐直说,这等事情,多说无益,徒惹波澜,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再说等到京城那批贼杀才解决掉,急急赶路第二批或也能续上。
他眼皮微垂,略一沉吟,便有了决断:
“不必停!依旧开着!”
徐直一听,心头那块石头才算落地。他亲眼见识过大官人这“十人成团”的手段如何吸金如潮,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深知这位东家心思之活络、手腕之狠辣,远非那张大户那等守财奴可比。
当下连连点头哈腰,鸡啄米似的应道:“是是是!大官人高见!小的明白!明白!”
他腰弯得更低,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谄笑,话锋却是一转,透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
“只是……大官人,小的昨日还撞见一桩富贵买卖!真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哦?”西门庆眉头一挑,来了兴致,身子微微前倾,“如何难寻?说来听听!”
徐直如同献宝一般,小心翼翼地从袖筒里摸出一小块物件,约莫半个巴掌大,双手捧着,恭恭敬敬递到西门庆眼前:“大官人您请看此物!”
西门庆伸手接过。入手便觉不同凡响!那料子轻若无物,却隐隐透着一股韧劲儿。
他虽不通女红刺绣,但见那料子底色如墨玉般深沉,上面用极细极密的金线织出繁复无比的花纹。
细看那金线,并非寻常金箔裹丝,竟似捻入了某种禽鸟的翎毛,在光线下流转着奇异瑰丽的蓝绿金三色光华,随着角度变幻,如同活物!
更奇的是这绣法,经纬交织细密如发,针脚纹路浑然天成,透着一股子宫廷内造的贵气与精绝。
“这……这是何物?”大官人指腹在那光滑如缎的料子上摩挲,越看越觉得绣法繁杂,材料奢华。
徐直觑着西门庆脸色,又往前凑了半步,喉咙里压着气儿,声音低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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