蝇,抢步上前深深一揖嚷道:“哎哟我的亲哥哥!您老人家可算回府了!叫兄弟这通好等哇!”
他边跟在大人身后,边一路走到厅内压着嗓子说道:
“我的好哥哥!您老人家如今可是攀上了天梯,得了官家泼天的体面!兄弟们眼巴巴瞅着日头,就盼着能给您道声喜,沾沾这通天的福气不是?”
他觑着西门庆脸色,涎皮赖脸地接着道:
“这不,兄弟们公推兄弟我来请您老的金身!今儿晚上,您务必赏个脸!咱们去狮子街那新扎起的‘醉春楼’!嘿!里头的粉头,清一色水葱儿似的新鲜货!”
“听说还有那海外飘来的番邦姐儿,啧啧,一身皮肉白得晃眼,赛过刚挤出来的牛乳!咱们兄弟几个,定要陪着哥哥好好乐他娘的一宿!也让您松泛松泛筋骨!”
眼见西门庆脸上似笑非笑,应伯爵心头一紧,忙不迭地拍胸脯补道:“这回可用不着哥哥出钱!这回是兄弟们诚心孝敬!份子钱早凑得足足的,专为给您摆一桌清河县头一份的阔气席面!山珍海味,管够!您老人家就擎等着当神仙,受用便是!”
大官人听他聒噪完,这才哈哈一笑,抬手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好兄弟,难得你们有这份心意。只是……”
他便走拖长了调子,显出几分慵懒的倦意,“只是才从京城回来,今儿又在外头跑了一天,乏得很,骨头都散了架。府里头,也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料理呢。”
应伯爵脸上那谄笑瞬间冻住,眼珠子却滴溜一转,不过转瞬,那笑容又像油花似的铺满了整张脸,拍着大腿,声音拔高了几度:
“哎哟喂!是是是!瞧兄弟这猪脑子!该打!该打!哥哥如今是什么身份?府里头,月娘嫂子那是菩萨般贤德的主母!屋里几位美婢,哪个不是天仙下凡,月里嫦娥也似的标致人物?”
他挤眉弄眼,故意把声音压得又低又黏糊:“守着这样的金窝窝、销魂窟,温柔乡里醉生梦死,谁还稀得去瞟外头那些残花败柳、腌臜货色?”
他凑得更近,带着狎昵的坏笑:“嘿嘿,就那李娇儿院里顶红的粉头,搁哥哥您眼里,怕不是连土鸡瓦狗都算不上?依小的狗眼瞧啊,也就她那亲侄女李桂姐勉强能入得哥哥您的法眼!”
大官人哈哈两声并不接话,脸上那点笑意收得干干净净,正色沉声道:“你来得倒巧。眼下我有两桩顶顶要紧的勾当,非你去办不可。”
应伯爵见西门庆变了脸,立刻也收起那副嬉皮涎脸的贱相,腰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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