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那宅子里抬过来的箱笼,里头尽是你的衣裳头面。虽说你是奴婢身份,平日里穿不上这些衣裳,但既然是的,你便都拿过去。”
他顿了顿,眼皮一撩,目光在孟玉楼低垂的粉颈上打了个转:“你方才口口声声,说你那些衣裳,都是自个儿仿制、又费心改良过的?爷倒要瞧瞧,去,挑一件你改得最得意的穿上给爷瞧瞧。”
孟玉楼得了西门庆的允准,正欲起身。
只见她那双隐在裙裾下的大长腿先是微微一屈,饱满的小腿肚绷紧,臀丘随之轻抬。
这一起一立间,那的腰肢便款款地那么一摆,真个是风拂嫩柳,袅袅婷婷;臀波儿微漾,又似春水推舟,自有一股风流韵致。
偏生她动作从容,不疾不徐,纹丝儿不乱,倒像是深宅大院里浸淫出来的大家主母做派——也难怪,孟玉楼到底是商户里娇养出身,父母过世前便家底殷实。
嫁过来后勉力经营,手里还攥着两间铺面,底下几十号人听使唤,这通身的气度,自然是小门户出来的比不得。
只这副做派,却生生刺了旁边李桂姐和潘金莲的眼。
尤其是那正醋海翻波的李桂姐,先瞅了瞅那几口扎眼的箱笼,又乜斜着跪在地上的孟玉楼,肚肠里早已是九曲十八弯地转开了。
她出身勾栏瓦舍,虽说如今也进了这宅门,和潘金莲斗得乌眼鸡似的,可细论起来,金莲儿也是个苦瓠子。
也是个自小被那狠心的亲娘,几两散碎银子就典卖了的货色!不过比她李桂姐的出身,略强那么一指甲盖儿罢了。
可眼前这孟玉楼便是此刻跪在那里,那脊梁骨也是笔管条直,脖颈子也梗着,低眉顺眼也掩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子清高矜贵劲儿。
仿佛天生就犯冲似的,桂姐儿眼珠儿滴溜溜一转,脸上堆下笑来,甜得能齁死人,冲着西门庆娇声道:“老爷~奴婢斗胆,替她挑一件儿可好?保管让老爷瞧个新鲜景儿!”
西门大官人眉头一挑,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李桂姐得了这句,心头暗喜,扭着小腰便走到箱笼前,假意翻检。她那眼睛,在那些光闪闪、滑溜溜的绫罗绸缎里逡巡,专拣那薄如蝉翼、透似轻烟的料子下手。
哼!大家闺秀?待会儿就叫你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现出原形!
她兰花指一翘,嗤啦一声便从衣堆里拎出一条夏日穿的素纱挑线裙子——那料子轻、薄、透、亮,迎亮处一照,几乎能透出手指头影儿来!裙摆上还用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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