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线挑着些缠枝莲的花样儿,走动起来,最是藏不住身段儿风流的物件儿。
“老爷您上眼,瞧这件如何?”李桂姐拎着那轻飘飘的纱裙,笑得像只刚偷了腥的狸猫儿,“您瞧瞧这料子,这针脚,啧啧,孟家姐姐定是下了血本功夫的!保管……嗯哼!”
待孟玉楼看清李桂姐手中那条薄得能映出她身后屏风上缠枝牡丹纹样的素纱长裙时,饶是她再端方持重,那白腻的脸颊上,也“唰”地飞起两朵火烧云,胭脂色直从腮边漫到耳根后那细腻温润的颈窝里去。
“这……”孟玉楼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儿压不住的轻颤,衣襟下那对随着气息微微起伏的酥胸也略略急促了些,“这裙子……是夏日里穿着,此刻怕是……不甚稳重……”
李桂姐心中得意,面上却故作讶异:“哎哟,这可是你自己个儿亲手改的呀!老爷要看的不就是你这‘改良’的巧宗儿么?你前番还说自己身子都是老爷的,现在的意思是老爷就不能品鉴品鉴?”
孟玉楼听罢,心窝子里“咯噔”一沉,那“不是”二字在舌尖滚了三滚,终究没敢吐出口来。
她只得低低应了声“是”,莲步轻移,款款上前,接过了那条轻若无物却又重若千钧的素纱裙儿。
她捧着纱裙,粉颈低垂,眼波儿却似被勾了魂,不由自主地便往那架描金绘彩、掩着春光的屏风后头溜去,脚下微挪,身子便要跟着转过去。
“哟——!”
这一声娇滴滴、脆生生的“哟”,恰似玉珠儿落银盘,正是潘金莲儿开了金口。
她手里捏着块素色湖绉汗巾子,半掩着那点樱桃红唇,眼风儿斜斜地飞梭过来光:“这还当我们是‘外人’呢?那也就罢了……莫非,连咱家老爷,在姐姐眼里头,也成了‘外头人’不成?”
孟玉楼她浑身一僵,那挪出去的半步,便如生了根的铁钉,死死楔在了原地。
罢!罢!罢!既是西门府上签了死契的奴婢,这身子,横竖总有这一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孟玉楼心一横,猛地旋过身去,将那背影留给西门庆,纤纤玉指便落到了自己腰间鹅黄袄裙那盘花纽襻儿上。那指尖儿颤得如同风中秋叶,解了几次,才将那精巧的疙瘩扣儿抖开。
“窸窸窣窣……”
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这落针可闻、熏笼炭火烘得人发燥的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她腰肢儿微沉,双手揪住裙腰,往下一褪——
“哗啦”一声轻响,那鹅黄缕金裙便似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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