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子!”
说罢,捏着银票,扭着身子,又风风火火地朝马棚方向奔去了。
此刻。
临近京城的道上,北风如刀,割面生疼。
大名府梁中书那给自己岳父的“生辰纲”,便由杨志押着,一行十数人,压着马车行在路上。
那杨志,一张青靛脸冻得发紫,鼻头红赤,口中不住呵出团团白气,瞬间消散在寒风里。
他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皂布直裰,腰间挎着宝刀,手里攥着条冻得硬邦邦的藤条。
马夫和押运兵卒个个缩着脖子,脚步踉跄,口中呼出的热气在须眉上结了一层白霜,口中兀自低声抱怨,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这贼老天!恁般冷法,骨头缝里都结了冰!”“杨提辖,行行好……寻个避风处……歇歇脚……实在走不动了……”
“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过这透骨寒……”
杨志瞪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嘶声喝道:“聒噪甚么!京城眼看旧在眼前,如今年关将近,强人出没,专等你这等懈怠!”
“都与我打起精神,紧赶过冈子去休息一会继续上路!误了生辰纲,老爷的刀认得你们,这北风可认不得!”
说罢,手中藤条“啪”一声脆响,抽在一个走得慢的军汉棉袄上,激起一片飞絮。
那军汉吃痛,却不敢高声,只得咬牙闷哼一声,脚下趔趄着紧赶两步。
正行得艰难,忽见前面松林里影影绰绰歇着七辆江州车儿,七八个汉子或坐或卧,围着些枣子口袋,正缩在背风处搓手跺脚。
为首一个富态员外模样,三绺掩口髭须,头戴暖帽,身披貂裘,正是托塔天王晁盖;
旁边一个清瘦书生,眼神闪烁,正是智多星吴用;
那黑凛凛一条大汉,自是赤发鬼刘唐;
还有阮氏三雄、公孙胜等,都扮作贩枣的客商。
杨志一见,心头警铃大作,握紧了刀柄。
那厢吴用早觑见杨志神色,忙堆起笑脸,高声招呼道:“列位官人辛苦!这般天寒地冻,押送重物,着实不易!我等是贩枣子的客人,也在此避避风头,绝无歹意。”
杨志紧绷着脸,只命军汉们将担子聚拢一处,自己也按刀而立,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松林内外,不敢有丝毫松懈。
军汉们得了片刻喘息,瘫坐在地,抱着肩膀瑟瑟发抖,眼巴巴望着对面客人烤火取暖,肚中饥渴交加,怨气更盛。
约莫过了一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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