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说:“没招了,别想了,走吧。”说完用力拔出木棍,往回走。
黄士魁看了一眼那垄台上木棍留下的眼儿,忽然头脑中灵光一现,弯腰又细看,叫道:“有办法了,快来看。”听他招呼,几个人都围过来,往黄士魁手指的地方看去。索老歪说:“不就是一个眼儿嘛,有啥可看的!”三喜子问:“魁子你有啥招?”黄士魁从衣兜里拿出几粒苞米种,弯腰丢进那个眼儿里,双眼斜睨,脸上露出了狡黠而得意的微笑,众人豁然开悟,纷纷夸赞。穆逢时说:“这个办法好,咱咋没想到呢?”公冶平说:“只要能下种,这地就有救了。”索老歪也投来赞许的目光:“你小子,脑子确实灵醒。”三喜子说:“赶紧回去召集各生产队队长开会,推广魁子的点子,抢抓时机,把洼地都种上,只要有苗,就有指望了。”
于是,各生产队都纷纷出动,男劳力负责用木棍扎眼儿,二三线妇女挎着筐负责往眼儿里点种。在芒种到来之前,所有的洼地都勉强下了种子。
这天偏晌,春心在炕头给孩子缝裤子,戴在左手中指上的那枚顶针儿被穷日子磨得锃亮,针脚所到之处留下了密密的牵挂。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打闹声,透过窗子寻声望去,只见黄士清抱着香柳到了园子栅栏门旁,大头冲下把香柳送进那口打了巴锔子的水缸口,连声叫问:“你服不服?”
那水缸里存着大半缸清水,晒得温温的,有时暑热难耐就在傍晚时用来泡澡。香柳看见水缸里映出自己的面容,吓得踢蹬着两腿“妈呀妈呀”乱叫,旁边看热闹的三旺、四亮嘻哈取乐。
春心忙放下针线活,抓起笤帚疙瘩,跑到院子里,嗷嗷喊叫:“你给我放下,快放下。你都多大了,有没有个正型?”香柳刚被放下来,就惊魂未定地扑进母亲怀里。黄士清嘿嘿傻笑:“我,我逗她玩呢?”春心数落道:“有你这么玩的吗?不知个深浅,你吓着她怎么办?”有母亲撑腰,香柳稳定了心神,冲着二哥扮个鬼脸:“不服,我就不服。”母亲说:“行啦,别皮**叽的了,万一他失手,呛死你咋整!”
这时院门传来脚步声,三喜子领来一个男人,春心仔细辨认,不禁一愣:“呀,他咋来了?”
春心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上江梁家果真找上门来。梁青犁的突然出现,令她一时无所适从,两只手都不知往哪里放了。她迎上去打招呼:“呀,是青犁三哥呀!”梁青犁一边打量一边问道:“觉得挺突然是吧?”春心忙说:“确实没想到,你咋知道我在这儿的?”梁青犁没有明说如何得到的准信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