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道:“哦,好亮啊!哦,来接我啦!来了,来了。”说完瞳仁中的光亮象燃尽了一样瞬间暗淡了,抬起的手垂下来,眼睛闭上时头歪向了一边。香柳一声惊呼,母亲却再无应答。黄士魁试了试母亲的鼻息,抽泣一声:“妈,你走好——”他把母亲的遗体放平,将一枚拴了红线的宝通大钱从香柳手里接过来,衔在母亲唇缝里,把红线另一端拴在寿衣扣眼上。掩口钱刚放好,黄士旺黄四亮分别将打狗馒头打狗鞭塞进母亲手里,黄士根给母亲绑了绊脚绳。目睹老伴儿咽气全过程,老憨呆若木鸡,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在外屋用仓房的一扇旧门板搪了排子,铺了一层旧棉褥子。哥几个把母亲遗体头朝南抬到搪排子上停丧。老憨下地颠着左脚扶住里屋门框,望着老伴儿遗体,不时发出一两声叹息。黄士魁来到院里手持扁担,把梯子戳在西墙烟筒根,站在凳子上,指着西南方向连喊三声:“妈——走西南光明大路……”此时,香柳正大放悲声。
闻听哭嚎,盘妮和顾小满分别从前院跑来,跪在香柳身边哭成一团。前院的老尹太太闻声来看,端详春心遗容,嘶声悲叹:“老姐姐,咋说走就走了呢?多好的一个人儿哪!我没了你这个知心的,往后我有话跟谁说去?”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老尹太太回前院时,黄士魁主动相送,一边走一边低声探问母亲的病因:“尹姨呀,我妈平时身体挺好的,就是在挨饿那年得过浮肿,后来也没得什么大病,我妈到底是啥病死的呢?我听说您姑爷子小甄医生去给看过,可是前后两次说法不一样,这是咋回事?尹姨呀,您别有顾虑,我不追究谁的责任,也不惹啥是非,就是想知道真正的死因。”
老尹太太停下脚步,看三旺两口子回了前院,沉吟片刻说:“魁子,你是个孝子,也是个懂事儿的,那我就告诉你实情吧。昨天早饭后,盘妮来说你母亲突然病危,让我老姑爷儿给看看。小甄一看症状说是食物中毒,但不知道毒从哪来的,只是让准备后事。回家后我琢磨这说法不对,就把小甄给说了一顿,我说你凭啥说是食物中毒呢,难不成是有人投毒,或者是自己寻短?如果人家儿女因为你这个诊断追究起来怎么得了,咱因为这个跟着塞牙缝子更犯不着啊。小甄听我这么一说,赶紧又来看了一遍,改口说像肝气迷,也建议送医院确诊,但他们哥俩商议不想折腾了,就没往医院送。现在人已经没了,就别纠结了。咳,问病因这事儿就到此为止,让你妈省心地走吧!”黄士魁点点头:“尹姨呀,谢谢您跟我说这些话。不会有啥麻烦的,您尽管放心。”
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