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去年筹建盐协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这会引起漕衙和漕帮的剧烈反弹,毕竟这会极大削减他们的收入,动摇他们在千里运河上的权威。”
沈青鸾闻弦歌而知雅意,连忙问道:“所以淮哥哥已经有了对策?”
“赵琮之流不足为惧,我随时都可以收拾他,只不过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蒋济舟依旧稳坐总督衙门,只是丢了一个通判出来向我施压,所以暂时还不能动他,以免打草惊蛇。”
薛淮望着少女关切的双眼,温言道:“你回去转告沈叔父,不必遮掩如今广泰号的处境,也莫要和漕衙的人发生直接的冲突。无论对方使出怎样的招数,广泰号暂且忍耐下来。另外,让叔父告诉盐商协会的核心会员们,我会在三天后前往休园,届时会给所有人一个明确的答复。”
沈青鸾一一点头应下。
两人又聊了片刻,沈青鸾便起身告辞,薛淮亲自相送。
临别之际,沈青鸾忽地停下脚步,轻声道:“淮哥哥,你觉得知微姐姐怎——”
还没说完,薛淮抬手在她挺翘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打趣道:“等你过门之后再去考虑这些事,现在就这般胡思乱想,你未免太贤惠了。”
沈青鸾闹了一个大红脸,轻哼一声道:“我才没有想呢!”
说着便略显仓促地登上马车。
薛淮笑吟吟地目送,当马车彻底消失那一刻,他脸上的笑意迅速褪去,淡淡道:“江胜,叫桑承泽来见我。”
站在侧后方的江胜肃然道:“是!”
……
约莫一炷香后,漕帮三少爷桑承泽走进薛淮的书房。
他望向坐在案后的薛淮,恭谨地行礼道:“见过大人。”
薛淮放下手中的卷宗,微抬下巴示意他落座,然后问道:“这段时间感觉如何?”
桑承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一个多月他跟在薛淮身边,旁观他处置那些繁琐枯燥的公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薛淮闲暇时聆听教导,一扇大门在他眼前缓缓打开,让他看见一个新颖且广袤的世界。
片刻过后,桑承泽谨慎地说道:“回大人,小人近来获益匪浅。以前小人只知花天酒地一掷千金,如今方知每一文钱背后都是无数人的生计,是法度和规矩,也是人心所在。”
“你能想明白这一点就很不容易了。”
薛淮语调平和,继而道:“在府衙待的这些时日,虽非你父兄所期,却也让你脱了几分纨绔的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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