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多了一些脚踏实地的沉稳,这很好。”
桑承泽终于从薛淮口中听到真切的称赞,不禁心头一震,躬身道:“全赖大人再造之恩,小人……承泽,定当铭记于心。”
他第一次在薛淮面前清晰地报出自己的名字,不再用那些谦卑的代称,仿佛是在确认一种新的身份认同。
“记住便好。”
薛淮没有修正他的自称,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知道你那位蒋大哥、漕衙扬州通判赵琮以及你们漕帮的某些人,最近在做什么?”
桑承泽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何况他整天跟在薛淮身边,而薛淮在一些不算隐秘的事情上没有刻意瞒着他,因此他点头道:“小人略有耳闻。听说监兑厅对乔家和沈家的商船查得特别严苛,前日还扣了广泰号和德安号的几艘船。”
薛淮依旧平静地说道:“不是查得严苛,是刻意刁难,无所不用其极。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们的针对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盐商们彻底低头服软。”
桑承泽心知肚明此事缘由,盐漕之争不是意气之争,而是赤裸裸的利益之争。
薛淮望着他沉默的面庞,言简意赅地说道:“承泽,纸上得来终觉浅,该是真正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了。”
桑承泽心头猛地一跳,一股混杂着期待与紧张的情绪涌上来:“大人,您的意思是?”
“回漕帮去。”
薛淮不容置疑地说道:“但不是回淮安总舵,而是先去扬州分舵。”
“扬州分舵?”
桑承泽有些意外。
“对。”
薛淮微微颔首,满怀期待地说道:“我希望你能让漕帮扬州分舵彻底安静下来,至少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里,漕帮的人莫要挑起争端,尽可能远离这潭浑水。”
桑承泽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大人放心,小人会办好这件事,扬州分舵舵主王奎与小人关系亲近,小人有把握说服他。”
“我当然相信你能做到。”
薛淮稍稍停顿,缓缓道:“还有一件事,或许有些难度。”
桑承泽毫不犹豫地说道:“大人尽管吩咐。”
他现在正处于兴致高昂的阶段,对于薛淮描绘的蓝图深信不疑,因此根本不会畏惧困难。
薛淮见状便微笑道:“让扬州分舵不插足盐漕之争是治标不治本,倘若漕帮真想洗干净,必须要转变令尊的想法。”
此言一出,桑承泽脸上的表情略显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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