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蒋部堂,诸位大人。漕衙愿取消三项杂费,薛某代两淮盐商先行谢过。然则,漕衙所提恢复旧制七成租用,恕盐协难以从命,薛某亦不敢苟同此乃平息争端之良方。”
蒋济舟的眉头瞬间拧紧,冷眼看向对面年轻又沉稳的扬州同知。
薛淮迎着蒋济舟冷峻的目光,不慌不忙地说道:“盐漕之争非一日之寒,其根源并非盐商锱铢必较,实乃运河积弊日久,法外盘剥丛生,稽查尺度不一,权责混淆不明!取消三项杂费可解一时之痛,然而恢复旧制无异于饮鸩止渴。倘若不厘清权责,将来漕衙再以稽查为名行刁难之实,或漕帮再以护航为由索要各种杂费,难道盐漕再起争端?如此循环往复,运河焉有宁日?”
“薛同知!”
宋义稍稍加重语气,沉声道:“漕衙已退让至此,你还想如何?莫非真要彻底割裂运河,让盐商自组船队不成?”
后面那句话可谓这场盐漕之争的导火索。
起初面对两淮盐协的割席,蒋济舟并未想过大动干戈,但是当宋义从赵琮口中得知几家大商号在暗中购置船只的消息并且查实之后,这件事便触犯到蒋济舟的逆鳞。
他原以为盐商们是想通过割席的手段,让漕衙稍微减轻对他们的盘剥,这并非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只要盐商们懂得适可而止,漕督衙门也可以稍微松一松绳结,譬如方才宋义所提的取消三项杂费。
然而盐商们想要自行组建船队,彻底把漕衙和漕帮甩到一边,这是蒋济舟无法容忍的举动,所以他才让宋义给盐商们一些教训。
谁知在薛淮的捏合和鼓动下,盐商们不仅没有服软,反而团结起来抗争,这才有了后续的盐漕之争。
当此时,薛淮看向宋义,冷静又有力量地说道:“宋参政,薛某所言绝非危言耸听,恰恰相反,薛某正是为了运河的长治久安才斗胆在此进言!钦差大人,蒋部堂,下官不才,对于平息此番争端有四条建言,还请诸公斧正。”
范东阳顺势说道:“薛同知但说无妨。”
薛淮环视众人,视线最后停留在蒋济舟脸上,不疾不徐地说道:“其一,正盐协之名位,其权责限于行规自肃、商情互通、急难相恤,此乃上承陛下嘉惠商民之德意。盐协不得对抗漕衙正常执法,漕衙亦不得无故刁难区别对待,如此则盐政新法畅行无阻,实为煌煌善政,圣心默许之良图。”
漕运一系的首脑没有出言反对,盖因这一条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薛淮一定会利用今天这个机会落实盐协的合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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