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河边危险,容易涨水吗?”
“刚摸完螺蛳,没来得及回家,就被雨困住了。”我指了指墙角的螺蛳桶,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谢大人呢?也是来躲雨的?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他“嗯”了一声,走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站定,解下腰间挂着的玉佩——那玉佩看着成色极好,绿油油的,在昏暗的庙里都透着光。他用手指仔细擦了擦上面的水渍,动作轻柔,像是在呵护什么珍宝。他的墨色锦袍湿了大半,料子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却挺拔的轮廓,发梢还在往下滴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竟添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狼狈,少了些朝堂上的威严,多了点烟火气。
王二柱大概是被上次澡堂子泼他一身水的事吓着了,缩在角落里没敢说话,只顾着低头摆弄自己的草鞋,大气都不敢出。破庙里一时只有哗哗的雨声和谢景行擦拭玉佩的轻响,气氛有点沉闷,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似的。
我看着他湿漉漉的样子,头发贴在额前,脸色比平时苍白些,想起他前几日特意排队给我买张记糖糕的情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从怀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还是上次他给我的那块,素色的,料子极好,我一直没舍得用,宝贝似的揣在怀里——递了过去:“谢大人,擦擦吧,你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别着凉了。”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帕子,又看了看我脸上的泥印子,眼神动了动,像是有点意外,随即接了过去,指尖碰到我的手心,凉丝丝的。“多谢。”
他用帕子擦了擦脸和发梢,动作慢条斯理的,即使在破庙里,也带着种从容的气度,跟我们这两个浑身泥水的糙汉子形成了鲜明对比。我看着他低头的样子,忽然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被雨水打湿后更显浓密,垂下去的时候,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竟有点好看。
“谢大人,你怎么会往这边来?”我没话找话,想打破这尴尬的沉默,“这附近也没什么客栈或者官府啊。”
“查个案子,路过。”他言简意赅,惜字如金,没多说一个字,也没打算跟我解释查什么案子。
“哦。”我点点头,也知道不该多问。大理寺少卿查的案子,肯定都是些大案要案,涉密得很,哪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能打听的。
雨越下越大,风裹挟着雨丝从屋顶的窟窿和破损的墙壁灌进庙里,带着股刺骨的凉意。我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往火堆旁凑了凑——刚才进来时,王二柱怕着凉,找了些干稻草,用打火石点燃了一小堆,这会儿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