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日,姜家一家七口人踏上了前往前往京城的路。
没有人是喜欢被驱使的,姜老汉也一样,刚走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死人脸’,一出了县城,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花。
神采飞扬,整个人就像是年轻了十来岁。
姜昼默默看着,他觉得他爹就是天幕所说的‘表演性人格’,明明自己已经对刘家那一家子生出了反抗的心思,但碍于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孝顺形象,一直兢兢业业扮演着好儿子。
对于他爹姜老汉,姜昼一直有着说不明白的情感。
可怜他,恨他,又爱他。
可怜他被刘家洗脑,压榨了几十年,当了刘家几十年的奴才,大半辈子连一顿饱饭都能没有吃过,也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
恨他自己当牛做马就算了,还要拉着一家人为刘家当牛做马。
爱他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也要让孩子活下去。
他前几年因为在县城‘鬼混’时不小心感染了时疫,疫病传染,身子弱的人沾上几乎就逃不了死,听说县城成天就往外拉尸体焚烧。
村子里的人得知他感染了疫病,都不要他待在村里,要将他赶出村子。
他那时奄奄一息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没想到是他将自己背在背上不停歇徒步走了上百公里去了府城为自己求了药,他这才得以活下去。
也是那时,姜昼于这个不熟的父亲又爱又恨。
也是那时,姜昼下定决心要带这一家子‘逃’出去,离刘家远远的。
想到往事,姜昼长叹了一口气。
又想起前几日自己要被抓走时,也是他拼死将自己护着,拳头全落在他身上了,被打得现在面上还是青紫的。
刚看到天幕时,得知自己被足足折磨了一年他都要恨死他了,现在看到他满脸自由笑容的他,姜昼突然又没那么恨了。
姜昼将挎在腰间的水袋取了下来递给了姜老汉,“喝点水。”
姜老汉看到递过来的水袋,整个人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我不渴,你喝吧。”
小儿子是个讲究人,不喜与人同用餐具等物,平日里谁若是不小心在他衣裳上留个黑印子或是碰了他的床,他都要连黑几天的脸。
姜老汉虽然觉得这是个臭毛病,但他也决意不去讨他那个嫌。
姜昼瞥了一眼姜老汉干得起皮的嘴唇,直接将水袋塞到了他的手上,“让你喝就喝,废什么话?下个驿站又不是没有水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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