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篱笆墙上。
院门没关严实,陈光阳眉头一皱,抬眼从窗户望出去。
一辆沾满泥浆的军绿色吉普车,嚣张地停在院外那条冻得梆硬的土路中央,车门上模糊的白漆字还能辨认出“公安”的轮廓。
车门推开,下来个穿着崭新藏蓝涤卡中山装的年轻公安,帽子戴得端正。
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没什么表情,眼神里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生疏和不易察觉的倨傲。
这面孔,陈光阳没见过,东风县局的老油子里没这号人。
小公安推开了虚掩的院门,脚步踩在冻土上咯吱作响,径直走到屋门口,没敲门,声音倒是挺洪亮,带着点刻意拔高的调门:
“陈光阳同志在家吗?”
屋里温馨的气氛瞬间凝滞。
三小只齐刷刷扭头看向门口,小脸上没了刚才的轻松。
沈知霜放在肚子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大奶奶端着空碗的手顿了顿,浑浊的老眼瞥了门口一下,没吭声,转身默默进了外屋地。
陈光阳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堵在里屋门口,挡住了大半光线。
他脸色平静,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江面,沉静底下透着冷意。
“在。嘎哈呀?”
陈光阳声音不高,皱了皱眉头。
小公安的目光在陈光阳身上扫了一圈。
胡子拉碴,眼带血丝,身上是件半旧的棉袄,袖口还沾着点灶灰。
这形象,跟他想象中那个传说中威风八面的“陈顾问”实在对不上号。
眼底那点不易察觉的轻视更浓了些。
“陈顾问,”小公安挺了挺胸脯,语气带着程式化的通知意味。
“县局新来的赵金明局长刚到任,听说你是咱们东风县局的资深顾问,办案经验丰富,是个人才。
特意吩咐下来,让我来接你过去一趟,局长想和你见个面,坐下好好聊聊,认认人,也听听你对咱县局下一步工作的宝贵意见。”
他把“特意吩咐”、“宝贵意见”几个字咬得挺重。
仿佛这是天大的恩典,容不得拒绝。
陈光阳听完,脸上连个波纹都没起。
他侧头看了一眼炕上正望着他的媳妇,那眼神里的依赖和尚未散尽的虚弱,像根无形的线拴在他心尖上。
“哦。”
陈光阳应了一声,干脆利落,连个弯都没拐。
“知道了。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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