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头相亲搓着冻僵的手,咧开冻紫的嘴唇,扯着嗓子喊,声音被风扯得有点变调:
“光阳!生了没?!都平安不?!”
“光阳兄弟!咋样了?!”
“知霜妹子挺住了吧?!”
“大小都平安吧?!”
七嘴八舌的询问,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和毫不掩饰的关切,瞬间盖过了风雪的呜咽声,热腾腾地扑进院子。
陈光阳只觉得一股滚烫的东西直冲眼眶,鼻子酸得厉害。
他赶紧跨出门槛,一脚踩进厚厚的积雪里,对着院墙外的乡亲们,深深弯下了腰,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生了!都生了!母子平安!是龙凤胎!俩都好好儿的!我媳妇也没事儿!谢谢老少爷们儿!谢谢婶子大娘们惦记!这大冷天的,还劳烦大家伙儿在外头守着!我陈光阳……谢谢大家了!”
他直起身,对着黑压压的人影,用力地抱了抱拳。
“哎呀!成了就好!成了就好啊!”
“龙凤胎!咱靠山屯的大喜事!沈队长牛逼!”
“老天爷保佑!知霜妹子是个有福的!”
“平安就好!平安比啥都强!”
墙外瞬间爆发出一阵带着巨大庆幸和由衷喜悦的议论声、笑声。
一张张冻得麻木的脸上绽开了真心实意的笑容,仿佛驱散了这冬夜的严寒。
“光阳!赶紧回屋!别冻着!知道你们爷们都平安,俺们就放心了!”孙歪脖子跺着冻僵的脚喊道。
“对!回屋照看媳妇孩子去!俺们也回了!”
众人开始挪动冻僵的身体,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转身,准备消失在风雪里。
雪地上留下了一片杂乱的、深深的脚印窝。
陈光阳站在门口,直到最后一个身影看不见了,才顶着满头的雪沫子,搓着冻得生疼的脸和耳朵,转身回了屋。
心里头那股暖意,驱散了身上所有的寒气。
堂屋里,程大牛逼正对着刘大夫说:“小刘,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道也封死了。
黑灯瞎火的再往回赶,太悬乎。
你跟叔就在光阳这儿将就一宿吧,明儿个天亮了再走。
光阳,给你刘大夫安排个地儿,我跟你挤挤灶坑边对付一宿就行。”
陈光阳一听,哪能答应。“程叔,刘大夫,你们是救命恩人!哪能让你们睡灶坑!里屋炕大,让我媳妇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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