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檐往下压了压,身影迅速融入街边的人流阴影里。
脚步不疾不徐,却每一步都踩得极稳,朝着记忆中那个小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东风县的冬夜黑得早,街灯昏黄,拉长着行人的影子。
陈光阳像一道无声的幽灵,贴着墙根移动。很快,县公安局那熟悉的门脸出现在视野里,门口挂着两盏惨白的灯泡。
斜对过,一栋灰扑扑的二层小楼,窗户大多黑着,只有二楼尽头一间亮着昏黄的灯光,窗户上糊着旧报纸挡风。
就是那儿!
陈光阳没走正门。
他绕到小楼侧面,借着旁边一棵老榆树的掩护,手脚并用,像只灵巧的狸猫,几下就攀上了二楼那扇没亮灯的、紧挨着目标房间的窗户。
窗框老旧,插销锈蚀。
他摸出随身带的薄铁片,手腕一抖,悄无声息地拨开了插销,推开窗户,闪身滑了进去。
屋里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味,空无一人。
他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隔断的薄木板上。隔壁传来压抑的说话声,正是那蹩脚的、自以为是的“粤普”:
“……丢他老母!今天真系好彩!差点被那个姓夏的缠住!”
“系啊系啊,十万块啊!看着都流口水……”
“小声点!钱到手前,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明天一早就走!这破地方,冻死人了!”
“老大,那美金……真藏在包里?安全吗?”
“废话!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放身上才容易出事!
夹层缝死了,鬼都找不到!睡觉睡觉,养足精神!”
接着是窸窸窣窣脱衣服和躺下的声音,很快,鼾声就响了起来。
陈光阳在黑暗中咧了咧嘴,无声地笑了。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那是你们没碰上我陈光阳!
他耐心等待了片刻,确认鼾声均匀,隔壁彻底睡死。
这才如一道影子般,从这间空房溜到走廊。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尽头厕所滴答的水声。
他走到那间亮灯的房间门口,侧耳听了听,鼾声如雷。
门是老式的暗锁。
陈光阳再次摸出铁片,动作轻柔而精准,几秒后,“咔哒”一声轻响,锁舌缩回。
他缓缓压下门把手,推开一条缝隙。
屋里一股汗味、劣质烟味和脚臭味混合的怪味扑面而来。
三个男人横七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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