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菜偷到光阳哥头上了!”
西红柿和黄瓜砸在刘司机脸上,汁水四溅,狼狈不堪。
王司机腿一软,差点坐地上,面如死灰。
证据确凿!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赵小虎看着地上滚落的西红柿和黄瓜,再看看面无人色的两个司机,脑袋里“嗡”的一声。
眼前发黑,羞愤、懊恼、后怕一股脑涌上来,臊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带的人,竟然真干出这种吃里扒外的腌臜事!
陈光阳没看地上的一片狼藉,也没看捂着脸的刘司机和筛糠似的王司机。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赵小虎那张惨白、写满羞愧和难以置信的脸上。那目光沉甸甸的,像压了千斤的石头。
“小虎,”
陈光阳的声音不高,甚至比刚才质问司机时还平静些,却像带着冰碴子,直钻进赵小虎骨头缝里。
“货站交给你,是信你有能耐,也是信你的心。
我陈光阳的人,可以没大本事,但不能没骨头!不能没良心!”
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近赵小虎,狗皮帽檐下的眼睛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赵小虎躲闪的目光:“你光阳叔当年在屯里、在山里、刀片子架脖子上也没怂过!
靠的是啥?是信义!是对得起跟着自己吃饭的兄弟!是对得起自己挣下的这片心血!”
他伸手指着地上那两个瘫软的司机,又指指这静悄悄的货站大院:“你看看!你看看你手底下带的,是什么玩意儿?
眼皮子底下让人把家偷了!二百多斤菜!不是一次两次!是十几趟!你告诉我,你这心,是粗成了筛子?还是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放?”
“光阳叔…我…”赵小虎嘴唇哆嗦着,喉咙发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想辩解,想说自己太忙疏忽了,想说这俩货平时装得太像…
可所有的话都被陈光阳那沉甸甸的目光和更沉甸甸的话语堵了回去。
信任被辜负,比打他骂他还难受。
“我…我瞎了眼!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屯子里大家伙儿!”
赵小虎猛地一跺脚,带着哭腔吼了出来,转身就要扑向那两个司机,“我他妈弄死这俩王八蛋!”
“站住!”陈光阳一声低喝,像钉子一样把赵小虎钉在原地。
他眼神扫过王、刘二人,那目光冷得让地上的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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