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就是酸枣棵子。
这架势,就是瞅准了他们外来、面生,想趁机敲竹杠!8
他慢悠悠把54式插回后腰枪套,动作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压迫感:“哦?你们家养的兔子?长啥记号了?”
三角眼老头三角眼一翻:“要啥记号?从俺们坡下跑上来的就是俺们的!少废话,一只兔子二十块!少一个子儿,今儿甭想走!”
另外两个老头立刻散开半步,隐隐成合围之势,浑浊的老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李铮年轻气盛,哪受过这种憋屈,一股血直冲脑门!
他下意识就去摸斜挎在肩上的捷克式猎枪枪托,手指因为愤怒微微颤抖:“你们…你们这是讹人!”
“小崽子!你还想动枪?!”
豁牙老头怪叫一声,竟猛地往前一扑,枯树枝似的手直抓李铮的枪管!动作带着股倚老卖老的泼蛮。
“李铮!”陈光阳声音不高,却像冰锥砸地。
李铮动作一僵,手指松开了枪。
陈光阳一步挡在徒弟身前,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瞬间罩住了豁牙老头。
他没动手,只拿那双在野人沟剐土耗子时淬炼出的、冷得吓人的眼睛盯着对方。
豁牙老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行,”陈光阳忽然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却毫无温度,冻得仨老头齐齐一哆嗦。
“按只赔钱,天经地义。等着。”
他不再看他们,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军用折叠刀,三下五除二把雪窝里那只吓瘫的野兔宰了放血,剥皮去内脏,动作麻利得像庖丁解牛。
热腾腾的兔肉被他随手丢进李铮背着的空褡裢里,血淋淋的兔皮则团成一团,塞进三角眼老头怀里。
“拿稳了,这可是二十块的皮子。”
陈光阳拍拍老头僵硬的胳膊,力道不轻。
他不再废话,掏出怀里捂得半化的冻梨,“咔嚓”又咬了一大口,冰凉的汁水顺着喉咙滑下。
眼神却转向坡下向阳乡的方向,对李铮抬了抬下巴:“去,跑一趟向阳乡政府。找孙乡长,就说我陈光阳在烂石坡,请他过来‘点点数’。
看看他地盘上谁家养的兔子跑我脚底下了”
李铮瞬间明白了师父的意思,拔腿就往坡下冲。
“你…你找孙大喇叭干啥?!”
三角眼老头抱着那团血呼啦的兔皮,脸色有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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