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老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三角眼耷拉下来,哪还有半分刚才的蛮横。
他哆嗦着嘴唇,抱着那团兔皮,朝着陈光阳的方向,腰弯得极低:“陈…陈同志…俺们老糊涂了…眼瞎…您大人大量…”
另外两个老头也跟着弯腰作揖,话都说不利索了。
陈光阳把最后一口烟屁股摁熄在石头上,站起身。
“孙乡长,不是我老陈挑理,就这经商环境,啥产业能干好啊?”
孙乡长脸上臊的都和猴屁股一样:“哎呀,陈同志,从明天开始,我就开始归拢归拢他们!”
陈光阳拍了拍孙乡长的肩膀:“放出风去,这地方让我陈光阳承包了,谁还敢胡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行了,我带着徒弟继续转转!”
孙乡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连忙应承:“陈同志放心!放心!这事儿我记死了!回头就挨家挨户敲打!烂石坡有主了,谁再敢伸手,我孙大喇叭第一个不答应!您去忙!”
陈光阳懒得再看搭理他们,对李铮一扬下巴:“走,铮子,再转转。这‘产业’到底啥成色,咱爷俩得亲眼摸摸底。”
“哎!师父!”李铮响亮地应了一声,精神头十足。
刚才憋屈的闷气早被师父那两下子散了个干净。
他紧了紧肩上沉甸甸的捷克式猎枪,子弹袋在腰间晃荡,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师徒二人告别了还在坡上喘粗气、琢磨着回去怎么整风的孙乡长。
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烂石坡更深处走去。
日头悬在灰白的天上,没啥热乎气儿,冷风卷着雪沫子和细小的碎石屑,打在脸上生疼,钻进脖领子里透心凉。
放眼望去,尽是棱角尖利的黑褐色石头,像无数蹲伏的怪兽。
枯黄的蒿草从石缝里顽强地钻出来,又被风吹得倒伏一片。
歪脖子酸枣棵子挂满了刺,在寒风中簌簌发抖。
整个坡地荒凉死寂,连只鸟雀都难得一见,真真应了那句“兔子不拉屎”。
陈光阳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扫视着这片属于自己的贫瘠领地。
他走得并不快,每一步都踩得实诚,胶鞋底碾过冻硬的雪壳子,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李铮紧紧跟在师父身后,学着师父的样子,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周围的地形、石缝、枯草窝子。
打猎养成的习惯,进了陌生的山头,先得把地形印在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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