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平台上冻得发抖的年轻小干警,此刻望着陈光阳的背影。
拳头攥得死紧,眼里全是光!
那是一种找到了标杆和信仰的光。
周国伟喉咙发堵,用力晃了晃陈光阳的胳膊,声音也带着激动后的沙哑:“兄弟!看见没?这声儿!这响动!整个东风县都他妈给你叫好呢!没白吐!值了!”
陈光阳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只牵动脸上僵硬的肌肉。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三个还在磕头的可怜人,又掠过那一张张激动得通红的脸,最后落在远处老城墙上被迅速抬下来的小小身影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着浓重的疲惫,终于冲垮了强行支撑的那股劲儿,从骨头缝里慢慢渗出来,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哑着嗓子,对周国伟,也像是对所有人,低低地说了句:“行了…孩子…没事儿就行。赶紧…都散了吧,天冷。”
说完,他几乎是半靠在周国伟身上,拨开人群,朝着停在不远处的吉普车挪去。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喧天的掌声和呼喊追着他的背影,像送别凯旋又疲惫不堪的英雄。
车子开回陈记酒坊那条街时,天色已经彻底擦黑。
街灯昏黄,映着飘洒的细雪。
酒坊门口那新刷的红漆招牌下,汽灯亮着,在寒风中微微摇曳,透出暖融融的光晕。
推开厚重的、带着新木头和油漆味的店门,一股极其复杂又令人心安的气息瞬间包裹了陈光阳。
浓郁的药酒香是基底,混着粮食酒糟的醇厚、新开松木盒子的清冽,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几十种药材混合炮制时特有的苦涩与芬芳。
这味道,是程大牛逼的手艺,是沈知川的忙碌,是陈记药酒坊的根。
前头柜台没人,只有汽灯嗡嗡地响。
浓郁的酒香是从后院作坊飘过来的。
陈光阳没惊动人,掀开通往后院的厚棉帘子。
昏黄的电灯泡下,蒸汽氤氲。
小舅子沈知川正佝偻着腰,吭哧吭哧地搬动一个半人高的粗陶酒坛。
他穿着件沾了酒渍和药沫子的旧棉袄,脑门上一层薄汗,脸上还带着这些日子的忙碌憔悴,但眼神专注。
看见陈光阳进来,他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姐夫?你咋这前儿回来了?脸色咋这差?冻着了?”
他放下坛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要过来。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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