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琥珀色的温热药酒。
一股浓郁的人参、黄芪混合着老酒的香气直冲鼻腔,带着点回甘的微苦。
他凑到嘴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滚烫的药液滑过喉咙,落入冰冷的胃袋,像点起了一小簇温暖的火苗,开始慢慢驱散四肢百骸的寒意和疲惫。
紧绷的神经,也在这熟悉的酒坊气息和炉火的暖意里,一点点松弛下来。
他靠在墙上,闭着眼,感受着药酒的热力在身体里缓缓化开。
作坊里很安静,只有炉火噼啪的轻响,药材在簸箩里被翻动的窸窣声,还有沈知川小心翼翼搬动酒坛的沉闷声响。
这种踏实、忙碌又充满生机的氛围,是他在外面经历腥风血雨后最渴望的港湾。
就在他半睡半醒,困意如潮水般上涌时,作坊通往前店的那扇小门被推开了。
一股冷风跟着灌进来。
一个穿着厚实藏青色棉猴,戴着顶剪绒帽子,手里提着个鸟笼子的老头儿,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笼子里是只毛色油亮的红点颏,正不安分地跳来跳去。
来人正是刘老!刘凤虎他爹!
“哟?挺热闹啊?”
刘老一进门,他那洪亮的嗓门就打破了作坊的宁静。
他一眼就看到了炉火旁闭目养神的陈光阳,再瞅瞅旁边挑药的程大牛逼,乐了。
“好家伙!老程头儿,又鼓捣啥好玩意儿呢?”
刘老凑到程大牛逼的簸箩边,饶有兴致地扒拉着里面的药材。
程大牛逼头都没抬,没好气地说:“鼓捣续命的玩意儿!哪像你刘大闲人,遛鸟喝茶,清闲自在!”
刘老也不恼,嘿嘿一笑,把鸟笼子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红点颏立刻清脆地叫了两声。
他这才踱到陈光阳旁边,伸出穿着厚棉鞋的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陈光阳的小马扎腿儿。
“光阳小子?醒醒神儿!咋蔫头耷脑的?这大冷天在外面冻成冰棍了?”
陈光阳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看清是刘老,扯出个疲惫的笑容:“刘老,您来了。刚办完事,有点乏。”
“乏?我看你这样子,像是刚跟老虎干了一架,还打输了!”
刘老打趣着,自己拖了个马扎也挨着炉火坐下,搓了搓手。
“这鬼天气,也就你这小酒坊里暖和,还有老程头儿的好酒闻着。”
他自顾自从旁边桌上拿过沈知川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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