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红星市,光有实在不够,得有点旁人没有的‘贵’气!不是瞎贵,是贵在根子上!
手艺!滋味儿!让人吃一回就忘不了,觉着掏这钱,值!”
宫长贵卷着旱烟的手指顿住了,浑浊的眼珠子里那点挑剔的光闪了闪。
他想起第一次在东风县那油渍麻花的陈记涮烤里,尝到那碗差点意思的麻酱时说的话。
“酱料是菜的魂,魂没了,再好的肉也白搭”。
这小子,是真把这话听进骨头缝里去了。
“想咋弄?”宫老头吧嗒一下旱烟,喷出一口辛辣的烟气,混进厨房蒸腾的白雾里。
“肉,咱有这大黄羊打底,算是个稀罕物。可光涮肉、烤肉,路子还是窄了。”
陈光阳眼神坦荡,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劲儿,“您老在红星大饭店是掌过总勺的,见识过真佛!
那官府菜、关东风味里的门道,随便露一手,搁咱这儿就是开天辟地!我想着,新店开张,光叫‘陈记涮烤’不够响亮了,得加码。
得叫‘陈记私房菜’!‘陈记关东菜’!甚至…‘陈记宫廷菜’!名头先打出去!”
“宫廷菜?”宫长贵像是被烟呛着了,猛地咳嗽两声,布满皱纹的脸皮抽了抽,带着点自嘲的凄凉。
“扯淡!老黄历了!那点玩意儿早沤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板了!现在谁还认这个?弄不好还得扣顶帽子!”
“认不认,得看谁做,给谁吃!”
陈光阳斩钉截铁,声音不高却像锤子砸在砧板上,“红星市不是东风县小水洼,那是大江大河!有李卫国、孙威他们这些穿官衣的兄弟照应,有货站撑着源源不断的山货野味打底,更有您老这尊真神坐镇!
怕啥?咱不搞花架子,就做实实在在的好东西!让那些兜里有票子、舌头尝过好东西的主儿知道,在红星市,想吃到地道的、祖上传下来的金疙瘩手艺,就得来咱‘陈记’!”
他这话像滚烫的油,浇在宫长贵沉寂多年的心灶上,滋啦一声,冒起一股带着陈年烟火的焦香。
老爷子没吭声,只是闷头吧嗒旱烟,烟雾缭绕里,眼神飘得有点远。
像是穿过油腻的后厨墙壁,看到了当年“红星大饭店”后灶那口永远烧得通红的头灶。
王海柱端着个粗瓷大碗挤过来,碗里是刚烫好的“十鞭百髓”药酒,浓烈的药香混着酒气直冲脑门。
“宫师傅,光阳哥,先润润嗓子!这大黄羊的肋扇儿刚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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