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笑着说不用,现在看着泡得发胀的黄豆,喉咙突然像被堵住。
墙上的挂历停留在母亲住院那天,红笔圈着的 “阿风生日” 还没到。旁边贴着张便签,是母亲的字迹:“记得买蛋糕,要巧克力味的。” 林风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日期显示还有半个月,可那个记挂着他生日的人,再也不会提着蛋糕站在门口了。
打扫厨房时,抹布擦过灶台的裂缝,露出里面嵌着的米粒。这口老灶台是父亲生前砌的,母亲用了三十年,锅底的烟垢厚得像层盔甲。林风蹲下来,手指抠出缝里的米粒,突然想起小时候踮着脚够灶台,把粥洒了一地,母亲没骂他,反而笑着说:“没关系,喂鸡吃。”
橱柜最上层的罐子里装着花椒和八角,标签是用中药盒剪的。林风搬来凳子踩上去,发现罐子后面藏着个铁皮盒。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药瓶 —— 降压药、止咳糖浆、止痛片,生产日期最早的是去年冬天。
他拿起那瓶止咳糖浆,标签上的字迹被摩挲得发亮。突然想起去年冬天,母亲总说 “小感冒,没事”,却在他回家时把药藏进柜顶。原来她咳了那么久,却从来没在他面前皱过眉。
中午煮面条时,林风在调味盒里找不到盐。翻遍整个厨房,最后在米缸旁边发现个小陶罐,里面装着粗盐,罐口的布盖打着补丁。这是母亲从老家带的,她说粗盐腌菜香。他舀起一勺撒进锅里,突然想起每次做饭,母亲总会问:“够咸吗?”
吃面的时候,窗外的麻雀落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地叫。林风掰了块馒头扔出去,看着它们啄食的样子,突然想起母亲总在阳台撒小米,“麻雀也有一家子要养呢”。现在喂食的人不在了,这些麻雀还会来吗?
下午整理母亲的针线笸箩,顶针上的锈迹蹭在手上,像层细密的砂纸。笸箩里的线轴缠着各种颜色的线,还有没缝完的布偶 —— 是母亲准备给他未来孩子做的。林风拿起针线,笨拙地学着母亲的样子缝起来,针扎在指头上,血珠渗出来,他却没觉得疼。
傍晚的时候,张阿姨拎着棵白菜上门。“你妈前几天还说要腌酸菜,让我帮她留棵大的。” 老太太说着,眼圈就红了,“她总说你爱吃酸菜饺子,上周还问我怎么网购速冻饺子……”
林风接过白菜,菜叶上还带着露水。突然想起母亲住院前,在电话里说:“等我出院,咱娘俩包酸菜饺子。” 当时他还说忙,现在看着这棵水灵的白菜,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张阿姨走的时候,指着阳台说:“你妈种的蒜苗该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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