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区域,负责维持几个主要街区的“秩序”。所谓的维持秩序,很大程度上是防止残余的、失去控制的散兵游勇继续破坏那些已被视为“战利品”的资产,并确保通往城外匠作营和其他物资囤积点的道路畅通。
每日的巡逻变得固定而单调。他们骑着马,踏过依旧布满瓦砾和污秽的街道,目光所及,尽是触目惊心的荒凉。许多房屋的门窗都被拆下充当了柴火,只剩下黑洞洞的窗口,像骷髅的眼窝。一些角落里,来不及清理的尸体开始散发出更加浓烈的腐臭,引来成群嗡嗡作响的苍蝇。偶尔能看到一些面如死灰的幸存者,如同幽魂般在废墟间蹒跚,搜寻着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看到巡逻的士兵,便如同受惊的老鼠般迅速躲藏起来。
空气中那股混合了血腥、焦糊和腐烂的气味,似乎已经渗透进了每一寸砖石,每一寸土地,无法驱散。连灰耳都习惯了这种味道,不再像最初那样烦躁地打响鼻,只是沉默地迈着步子,马眼中也带着一丝与巴特尔相似的、被磨砺后的麻木。
布和的死,像一道无形的伤疤,刻在队伍每个人的心里。没有人再高声谈笑,没有人再急切地讨论着劫掠和财富。胜利的狂喜早已被这满目疮痍和失去同伴的沉重所取代。苏赫队长变得更加沉默,他依旧严谨地执行着每一项命令,但眼神深处那抹沉重,如同讹答剌上空的阴云,挥之不去。
在一次巡逻路过靠近匠作营方向的区域时,巴特尔远远看到了刘仲甫。他正指挥着一些匠役和俘虏,从一座半塌的、似乎是藏书楼的建筑里,搬运出大量被烟熏火燎过的书籍和卷轴。那些卷轴被小心翼翼地整理,分类,然后装上大车,运往城外匠作营的方向。
刘仲甫的神情专注而复杂,他看着那些残破的典籍,时而惋惜地摇头,时而又因为发现某些保存尚完好的册页而露出一丝近乎虔诚的专注。知识,在这片被武力彻底碾碎的土地上,似乎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被重新赋予了价值,尽管这种价值是基于征服者的需求。
巴特尔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本深蓝色封皮的小册子依旧安稳地贴在那里。他不知道刘仲甫搬运的那些书籍里,是否也有类似的、用汉文书写的册子。他很想上前询问,但看着刘仲甫忙碌的身影和周围警戒的士兵,最终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
他也看到了阿依莎。
她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粗糙的灰色布衣,夹杂在几名同样衣衫褴褛的女俘中间,正低头整理着一些从废墟中清理出来的、看似是织物或皮革的物件。她的动作有些笨拙,显然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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