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显然对这场围歼战谋划已久,攻势如潮,配合默契。
巴特尔只觉得耳边全是呼啸的箭矢声、兵刃碰撞声和垂死的哀嚎。他伏低身体,紧贴着灰耳的脖颈,拼命催动它跟着前方的人影。灰耳奋力奔驰,跛行的前腿显然影响了它的速度,好几次都差点被旁边冲过的惊马撞倒。
一支冷箭擦着巴特尔的头皮飞过,带走了他的皮帽。他惊出一身冷汗,回头望去,只见几名花剌子模骑兵已经突破了后方零星的抵抗,狞笑着追了上来。
“分开走!能走一个是一个!”巴根狂吼一声,猛地拨转马头,带着几个自愿断后的士兵,逆着人流,决绝地冲向了追兵!
“巴根!”巴特尔目眦欲裂,想要调转马头,却被身后更多溃逃的士兵裹挟着,身不由己地向前冲去。他最后看到的,是巴根那彪悍的身影被数倍于己的敌人淹没。
泪水混杂着汗水与血水,模糊了巴特尔的视线。他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布和,苏赫队长重伤,现在连巴根也……
灰耳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速度再次慢了下来。巴特尔感觉到它的身体在剧烈颤抖,跛行的腿似乎伤得更重了。他环顾四周,原本还算完整的队伍早已被打散,身边只剩下一些完全失去建制的散兵游勇,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茫然。
他们冲入了一片干涸的河床,这里地形稍微复杂,暂时甩开了一部分追兵。但河床对面,又出现了新的花剌子模旗帜。
“下马!步行过河床,钻进对面的灌木丛!”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幸存的士兵们纷纷滚鞍下马,用刀背狠狠抽打战马的臀部,让这些忠诚的伙伴向不同方向逃散,以期吸引追兵的注意。这是绝望中最后的办法。
巴特尔心如刀绞,他拍了拍灰耳的脖颈,将脸埋在它温热的皮毛间片刻,然后猛地一推它:“走!”
灰耳嘶鸣着,不肯离开。巴特尔狠狠心,用刀鞘用力砸在它的后臀上。灰吃痛,终于迈开步子,一瘸一拐地向着侧方跑去。
巴特尔最后看了一眼灰耳消失的方向,然后咬紧牙关,跟着其他士兵,连滚带爬地冲下干涸的河床,借着卵石和土坎的掩护,拼命冲向对岸那片稀疏的灌木林。
箭矢不断从头顶掠过,身边不断有人中箭倒下。巴特尔什么也顾不上了,只知道拼命地跑,肺部火辣辣地疼,手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湿了布条。
当他终于连滚带爬地钻进灌木林的阴影中时,身边只剩下寥寥数人。他们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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