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前脚刚走,沈郁后脚就打开了那个铁皮盒子。
不看则已,一看惊人。
满满一盒大团结加上一堆平时见都见不着的票证。
全国通用的粮票、肉票,还有几张紧俏的工业券和侨汇券。
沈郁直咂吧嘴。
这顾淮安心眼倒是实诚,家底儿全都摊这儿了,就不怕她卷款跑路?
不过转念一想,沈郁嘴角一勾。
她这人向来奉行一个准则:
男人赚了钱就是给老婆花的,不花留着长毛还是等着给小的?
沈郁动作麻利地洗漱完,从那一堆票里抽出几张常用的,把铁盒重新往柜子深处一塞,昂首阔步出了门。
这会儿早饭时间刚过大半,食堂里人还不少。
沈郁一进去,原本嗡嗡的说话声明显低了下去。
经过昨晚那一出“醉酒摸脸”,再加上顾淮安今早黑着脸出操,被传出了八百个版本。
有人说她是梁山好汉转世的女中豪杰,有人说她是没规矩的乡下野丫头。
更有甚者,说顾团长娶了个山上下来的狐狸精。
沈郁只当没听见,打了二两粥和一个菜团子,找了个空座坐下。
刚咬了一口菜团子,对面光线一暗。
“哎,妹子,这儿没人吧?”
沈郁抬头。
面前是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年轻嫂子,手里端着个大海碗,里面全是杂粮糊糊。
“坐。”
那嫂子一屁股坐下,凑过来搭话:“我叫王桂英,一营长家的。妹子,你昨晚可真给咱们军嫂长脸!”
沈郁说:“也是喝多了,让嫂子见笑了。”
“笑话啥?那是本事!咱当军嫂的,要是没点胆量,过年联欢都得被那帮大老粗欺负。”
王桂英犹豫两秒,还是没忍住:“不过大家伙给你起了个号。”
“啥号?酒鬼?”
“沈一杯。”
沈郁哭笑不得。
行吧。
沈一杯就沈一杯,总比叫什么“沈软蛋”听着威风。
两人就着咸菜闲聊了几句,王桂英是个热心肠,几句话下来,两人也算混了个脸熟。
吃过饭,沈郁顺便问了句去服务社的路。
“巧了,我也要去打瓶酱油。”王桂英把碗一收,豪爽道,“走,嫂子带你去认认门。”
两人出了食堂,一路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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