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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不再犹豫,转身对随行护卫沉声下令,声音清晰足以让门内偷偷打探的耳朵听清:“持我令牌,速速前往京兆府尹衙门,调遣一队差役前来。
言明未来太子妃奉谕回府,府门紧闭,无人应答,恐有异常,为保万全,请官府派人协同查验!”
另一名护卫则被指派前往西街,“去西街绸缎庄,请卫夫人和南姑娘即刻回府。
告知她们,太子殿下若问起卫姑娘归家事宜,我等需如实回禀今日之所见。”
话音刚落,那紧闭的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管家带着几个小厮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连声告罪,称时“忙昏了头,未曾听见敲门声”。
至此,卫姑娘才在他的护送下,安然下了马车。临进府门前,她对他微微颔首,那双澄澈的眼眸里,似乎掠过心照不宣的谢意。
风惊竹言简意赅地回禀事情的经过,“扑通”一声跪下,垂首道:“属下僭越,借殿下威势给卫姑娘叩开侯府大门,实在是……看不过眼。”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轻微的噼啪声响。
良久,商黎鹤缓缓靠向椅背,唇角勾起的笑意好似冰河乍破幽寒刺骨。
“僭越?你做得很好。”他修长如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案,那一声声仿佛敲打在人的心尖上。
风惊竹屏气凝神,跪姿越发端正。
跟在太子身边多年,他如何会听不出殿下看似寻常的语调下,暗藏着的不满与怒意。
商黎鹤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沉沉夜色,眼底的情绪晦涩难辨。
“看来明德侯府,是忘了什么是规矩了,也忘了……不是什么人都能由着他们作践的。”
他身上的暮山紫色长袍,被夜风掀起衣角,银丝绣的云鹤暗纹在摇曳的烛光下若隐若现。
他指尖摩挲着那块触手温润的羊脂玉,想起她那张倔强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她也算是母后给他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丝慰藉了。
“惊竹。”
“属下在。”
“明日,将孤库房里那几盒金丝血燕,还有前些日子江南进贡的缭绫,挑几匹素雅的花色,一并送去明德侯府。“他的声音淡然,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情,但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就说是孤赏赐给卫姑娘养病用的。她身子弱,让侯府……好生照料!“
风惊竹眨了眨眼,眸底迸发出亮光,如同暗夜骤然的星火,“是,属下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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