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读书人的事,就得这么办!”
朱炎笑了笑,没有多说。他知道,与张承业的交情,是他在这个时代士林阶层迈出的坚实一步。这不仅仅是为了科举,更是为了未来可能编织的那张“网”,落下的第一枚小小的棋子。
春风拂过院墙,带来泥土与新叶的气息。朱炎感到,自己与这个明末的世界,联系又紧密了一分。
第十章经义新芽
与张承业的交往,为朱炎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此后,张承业不时邀朱炎至家中书房,或品评时文,或探讨经义。张承业根基扎实,制艺纯熟;朱炎则视角独特,常能引据经典而发前人所未发。两人相互启发,倒是各有所得。
这一日,两人谈及《孟子·公孙丑下》中“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一节,张承业依循朱注,阐发仁政得民心之理,文章做得花团锦簇,四平八稳。
朱炎听罢,沉吟片刻,方道:“张兄此文,理正辞严,深得孟子本意。然,弟尝思之,‘人和’之要,除却施仁政、得民心外,或另有蹊径。”
“哦?”张承业放下茶盏,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朱兄有何高见?”
“不敢称高见。”朱炎谦逊一句,继而道,“《周易》有云:‘何以聚人?曰财。’《大学》亦言:‘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可见,‘财’虽为末,亦是‘聚人’、‘致用’之关键。若百姓饥寒交迫,纵有仁政之心,恐‘人和’亦如空中楼阁。”
他顿了顿,观察着张承业的反应,见其并未露出反感,才继续道:“故而,弟以为,‘人和’之基,在于‘足民食,阜民财’。此非与民争利,乃是使民自利。譬如,轻徭薄赋,使民力有余;畅通商路,使货殖其流;改良农具工技,使地无遗利,人无遗力。如此,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则‘人和’不期而至矣。”
他将现代经济学中关于财富创造、流通与分配的基础理念,巧妙地包裹在儒家经典的外衣之下,着重强调“流通”与“效率”,而非直接挑战“重农抑商”的根本国策。
张承业听得目光连闪。朱炎这番论述,并未脱离经典,却将“财”与“人和”更紧密地联系起来,赋予“富民”更实际、更积极的意义,这与他以往所学的纯道德论述颇为不同。
“朱兄此论……另辟蹊径,然引经据典,亦能自圆其说。”张承业沉吟道,“只是,若过于强调‘财’,恐遭‘言利’之讥。”
“故需把握分寸,”朱炎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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