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所言者,非一己之私利,乃天下公利,是《大学》所言‘生财有大道’之财。为民开源,使之富足,此正圣贤所欲也。”
两人就这个话题深入讨论下去,朱炎又引用了《管子·牧民》“仓廪实则知礼节”等观点加以佐证。张承业越听越是心惊,他发现自己这位新交的朋友,胸中竟藏着这般不同于流俗的见识,虽略显青涩,但条理清晰,根基扎实,绝非妄言。
数日后,李教谕偶然问起张承业近来学业,张承业便将在朱炎处听到的这番关于“人和”与“财用”的讨论,稍加整理转述了一番。他并未提及朱炎之名,只说是与友人切磋所得。
李教谕听完,捻须沉默良久,方叹道:“此论……虽与程朱纯以心性论‘人和’稍异,然亦未离经叛道,反倒更切实际。尤其能关联《周易》《大学》《管子》,融会贯通,可见心思之巧。承业,你这位友人,见识不凡啊。”
张承业心中暗惊,没想到李教谕评价如此之高。他这才如实相告:“教谕明鉴,此论实乃本县童生朱炎所发。”
“朱炎?便是上次文会论‘富民’之本的童生?”李教谕想了起来,眼中讶色更浓,“又是他……此子于经世济民之道,似有殊慧。”
此事经张承业之口,隐约在县学少数几个与张承业交好的生员中流传开来。朱炎这个名字,不再仅仅与一块品质不错的“石漆墨”相关联,更开始带上了一丝“有独特见解”的色彩。虽未引起广泛关注,但在一个小圈子内,他已不再是完全的无名之辈。
朱炎从小院中得知这些反馈,心中平静。他知道,这只是播下了一颗种子。他需要不断学习,不断将现代知识以这个时代能够接受的方式“转译”出来,慢慢浸润,逐步构建起自己独特的知识体系和话语权。
他依旧每日读书、制墨,与张承业往来,生活看似如常,但脚下的路,似乎又拓宽了一寸。他不再仅仅是一个挣扎求存的穿越者,也不再只是一个试图靠技艺谋生的匠人,他开始尝试用思想,轻轻地叩击这个时代的大门。
门后的世界会如何回应,他不知道,但他愿意等待,并继续积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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