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客套,对待这位年轻主事的态度也多了几分真正的尊重。甚至连那位称病已久的右侍郎,也在一次部务会议上,特意点名询问了朱炎对某处河工预案的看法。
朱炎并未因此而志得意满。他深知,一次成功的差事或许能赢得赏识,但要在波谲云诡的官场立足,更需要扎实的根基和长远的目光。他将这次工程的经验得失详细记录,尤其注重那些因“新法”(实为现代管理方法的雏形)而提升效率、节约成本的环节,将其整理成一份条陈,虽未正式呈报,却作为自己日后行事的参考和积累。
与此同时,他更加注重经营自己在京城的关系网络。与徐博士的交往已趋于稳定,他不再仅仅请教学问,偶尔也会将部中一些不涉机密的实务难题,以请教的口吻提出,听取这位宦海老臣的建议。徐博士对他的成长乐见其成,点拨也愈发深入,甚至隐约透露,已有人在御前问及“工部那个善治水的朱姓主事”。
与同年进士的交往,朱炎也开始有所侧重。他不再平均用力,而是有选择地与几位品性端正、任职于户部、刑部等实务衙门,且同样抱有经世之志的同年加深联系。他们的小聚,话题逐渐从风花雪月转向钱谷刑名、边情民瘼,形成了一个以“务实”为纽带的小小圈子。朱炎往往是倾听者和引导者,偶尔分享些工程管理的经验,总能引发深思。
然而,朱炎心中最为牵挂的,仍是远在河南的根基。猴子的“路闻札记”定期送来,上面的信息愈发触目惊心。流寇在中原的活动日益频繁,虽尚未大规模攻击府县城池,但乡村堡寨被掠的消息时有所闻,恐慌情绪正在蔓延。归德府境内,得益于王员外、张承业等人的推动,以及赵虎对民壮的切实整顿,加之朱炎在京中的名声反馈,地方官绅对这支力量更为倚重,甚至开始拨付部分钱粮支持。赵虎来信中,除了汇报民壮训练、哨卡运作外,还提及已按朱炎离京前的密信指示,开始利用车马行之便,暗中储备粮食、铁料、药材等紧要物资于几处隐蔽地点。
这一日,朱炎收到张承业一封长信。信中除了通报家乡近况,还提到了一个颇为微妙的消息:南京兵部一位官员,因赏识朱炎的治水之能,又闻其家乡正在编练民壮,便通过关系,私下询问是否可能,将朱炎在商丘整训民壮的一些行之有效的法子,整理成册,供南京兵部参考,用以指导南直隶各地应对日益猖獗的流寇。
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风险。若处理得当,不仅能进一步提升朱炎的声望,还能将他“保境安民”的理念和方法推广开去,甚至在南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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