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红星大队发生了一件怪事。
平日里连老鼠路过都要含着眼泪走的陆江河家,竟然飘出了一股子霸道至极的肉香味。
那味儿不像是普通的炖菜,而是一种油脂在高温下爆裂,混合着焦香的浓烈气息。
它顺着西北风,像长了钩子一样,无孔不入地往周围邻居的鼻孔里钻。
隔壁的二婶子刚端起一碗清汤寡水的苞米面粥,闻着这味儿,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
“我的亲娘哎,这是谁家不过日子了?这么造?”
“这得是多少肉啊?这味儿能把人馋虫都勾出来!”
屋内,陆江河正光着膀子,盘腿坐在烧得热乎乎的炕头上。
那只七八斤重的肥兔子已经被他大卸八块。
在这个缺油少盐的年月,对于一个饿了太久的顶级大厨来说,最高级的烹饪方式往往最朴素。
兔子腹腔里那两大块如凝脂般的板油,被他小心翼翼地剔了下来,切成小丁,扔进烧热的粗瓷盆里。
“滋滋滋。”
随着温度升高,白色的脂块迅速收缩、焦黄,析出清亮透彻的油脂。
那股子最原始的油脂香气,瞬间在狭小的屋子里炸开,浓郁得仿佛能化作实体。
陆江河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油梭子!
这是这个年代最顶级的零食,也是体能恢复的核武器。
他捞出一块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梭子,稍微吹了吹,扔进嘴里。
“咔嚓。”
一声脆响,滚烫的油脂在口腔里爆浆,那股子香气直冲天灵盖。
“呼……舒坦。”
陆江河长出一口气,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剩下的兔肉被他穿在削尖的红柳枝上,架在炭火上滋滋冒油。
没有孜然,没有辣椒面,甚至连盐都只有粗粝的大盐粒子。
他捏碎几颗大盐粒,均匀地撒在滋滋作响的兔肉上。
外焦里嫩,肉汁四溢。
这一顿饭,他吃了整整半只兔子,直到胃里有了久违的充实感才停下。
剩下的半只和那一小碗珍贵的荤油和一部分没吃完的油梭子,被他小心地挂在了房梁上的篮子里。
吃饱喝足,困意袭来。
陆江河倒头就睡,这一觉,是他穿越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然而,同一片夜空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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