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江河的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了低低的哄笑声。
“就是,没本事还想蹭饭?”
“刚才不是说死都不来吗?怎么脸皮这么厚?”
那些曾经和赵芳有过节的知青,此刻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
赵芳浑身发抖,看着桌上那张被判定为废品的试卷,又看着沈清秋那张平静却高贵的脸。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她抓起围巾捂住脸,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狼狈不堪地冲出了陆家大门。
身后,是陆江河冷漠的声音。
“赖三,关门。”
“以后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别放进来脏了咱们的地界。”
赵芳从陆家跑出来的时候,鞋都跑丢了一只。
那种刺骨的寒冷顺着脚底板直钻天灵盖,但比身体更冷的,是心里的恨。
她躲在村后那座废弃的磨坊里,听着肚子里雷鸣般的响声,脑海里全是沈清秋那张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脸,还有陆江河那句“滚”。
“我不服!凭什么?”
赵芳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不就是画个破盒子吗?不就是卖个包装吗?谁不会啊!”
人在极端的时候,往往会高估自己的能力。
“既然你们不让我进门,我就自己干!我要抢了你们的生意,让你陆江河跪下来求我!”
可是,干这事得有本钱,还得有人手。
她在知青点已经众叛亲离,身无分文。
赵芳的眼珠子在黑暗中转了转,最后定格在村西头的一个方向。
李苟胜。
李保田倒台后,这个曾经的支书侄子成了丧家之犬,但这小子以前手脚不干净,手里肯定藏着点私房钱。
更重要的是,他和陆江河有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赵芳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裹紧了那条破围巾,她像个幽灵一样朝着李苟胜家摸去。
李苟胜的屋里,充满了霉味和劣质烧酒的臭气。
自从那天被逼着吃了死猪肉,又看着叔叔被抓走,李苟胜就彻底吓破了胆。
此时他正瘫在炕上,借酒浇愁,听见敲门声,吓得差点钻进炕洞里。
“谁?谁啊?我没干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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