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特别高大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只有锦衣卫总指挥使一级才能穿的、织着飞鱼图案的华贵普通衣服,腰上挂的绣春刀,刀柄上缠的鲨鱼皮在黑暗里发出暗暗的光。
他外面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斗篷的帽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在黑暗里闪着像老鹰一样锐利光芒的眼睛。
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他和在宫廷里待了几十年、早就把权术阴谋玩得很熟的魏忠贤那种阴柔不一样,也和孙应元那种年轻人有锐气、心里有理想和抱负的清亮不同。田尔耕身上只有一种东西——纯粹冰冷的、被huang帝意志驱动的暴力!
在和huang帝第二次面对面谈话之后,田尔耕就深深地明白了……他是huang帝手里最直接的杀人机器,是法律和规矩的终结者!
当huang帝不想讲道理的时候,田尔耕和他的锦衣卫,就是最后的道理。
他的身后,是几百个同样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军官。
他们是这台暴力机器上最精密的零件,一个个脸上没有表情,眼神里带着一种长年累月和死亡、背叛打交道后,沉淀下来的对生命的冷漠。
他们的出现,本身就代表着huang帝的意志已经到来,代表着抄家、灭族,以及没有尽头的血腥!
而在锦衣卫这把尖刀后面,是装备精良的新军士兵。
他们是刀的重量和力量。这些士兵和孙应元在宣府镇带领的那支部队来自同一个地方,都是在西山大营里,用最严格的纪律和最充足的钱粮喂养出来的、huang帝亲自管的军队。
但是他们的任务,却和宣府镇完全不一样。
孙应元的任务是“夺取和控制”,要的是稳妥地掌握局面。
而他们的任务是“屠杀”,是彻底的清除,要的是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田尔耕在一个街道拐角停下了脚步。
他抬起头,隔着一条街,静静地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座在黑暗里像巨兽一样趴着的范家大宅。
高大的院墙,坚固的大门门楼,甚至在墙角隐约能看见用来瞭望的角楼,每一样都在显示着这座宅子主人的财力和……超越本分的狂妄。
他的嘴角歪了一下,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
田尔耕知道,这座宅子里藏着多少足够让整个大明朝堂都震动的天大罪行;他也知道这座宅子里的人有多么富有、多么自以为是,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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