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心情好得很,对自己未来的官场生涯,他真是充满了巨大自信。
为什么?因为他才华横溢,才二十六岁时就中了状元,让整个京城都轰动,夸他是状元郎。
他有靠山,他的老师和科举同年考中的同学遍布各个衙门和地方各省,形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更重要的是,他自认为真正搞明白了当官的全部诀窍!
他很清楚,哪些时机必须挺直腰板说话,慷慨激昂表达立场,博取一个“清流名臣”的好名声。他也很清楚,哪些场合就该放下身段,灵活变通,这样才能捞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比如,他和范永斗那帮子山西富商走得很近。
在他周延儒眼里,这交往就是自己“灵活变通、务实求利”的明证。那些商人嘛,虽然出身不高,身上总是带着钱的铜臭味,但他们手里攥着的白花花的银子,那可是实打实的、带着令人舒舒服服暖意的“硬通货”。
这些银子多好用啊!可以用它们来打通朝廷里那些手握实权、在关键时刻能帮上忙的人物!可以用它来结识更多像他周延儒这样“有识之士”、清流名士!甚至能够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远比朝廷发的那点可怜巴巴的官员工资所能支撑的“体面”,还要奢华、舒服一百倍、一千倍!
至于范永斗他们背地里偷偷摸摸和塞外女真人搞些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周延儒很“聪明”地选择了不去深究,不去细想。他心中默念着那句圣人的老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意思是水太清澈了,就养不住鱼儿;做人太精明、太爱揪住别人小辫子不放,就没朋友了。
这绝对是官场混饭吃颠扑不破的金科玉律!
他心里对此时此刻正坐在紫禁城深宫里的那位年纪轻轻的小huang帝,完全看不上眼,打心眼里不屑一顾。
哼!连魏忠贤那么个大权在握、盘踞朝廷多年的死太监都还没能彻底打倒除掉的小娃子huang帝,他还能有多大真本事?
不过就是个顶着“天子”名头的空架子罢了,顶多就是在魏忠贤和他的阉党、还有像周延儒这样把持着朝廷言路和风议的文官集团两座大山夹缝之间,做些不痛不痒、没啥大用处的挣扎罢了。
夜深人静一个人时,周延儒脑子里甚至会生出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念头。他觉得自己是在怜悯那个高高坐在冰冷龙椅上的少年。一个被魏忠贤的阉党一手遮天、又被他们这些手握话语权的文官集团捆住手脚,夹在中间像个木偶一样动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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