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炕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任由疲惫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但心中,却有一股微弱的、却实实在在的成就感在滋生。
她做到了。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用自己并不娴熟的技艺和那面神秘镜子带来的一丝助力,完成了一次看似不可能的危机应对。
不知道明天,监工宦官会如何评判。
她摸索着将补好的裙子小心叠好,放在枕边,然后才和衣躺下。身体冰冷僵硬,但精神却异常清醒。
黑暗中,云娘的声音轻轻响起:“未央妹妹……你补好了?”
“嗯。”李未央低低应了一声。
“你真厉害。”云娘的声音里带着由衷的佩服和一丝复杂,“我从前在家里,也见娘亲补过衣裳,可没你这么细致……你定是出身很好的人家吧?怎么会这些?”
李未央沉默了一下。原主的记忆里,母亲似乎确实精于女红。“家母……略通此道。”她含糊道。
“那位王姐姐……”云娘犹豫了一下,“你今日为何要帮她?张嬷嬷常说,在掖庭,少管闲事才能活得长。”
为什么?
李未央也在心里问自己。一时冲动?同情?还是……看到了那镜中影像后,一种莫名的、想要验证和干预的冲动?
“或许,是觉得她可怜。”她最终轻声道,“也或许,是想赌一把。掖庭的日子,若一直低头缩着,看不到头。偶尔……也想试试能不能踩出点不一样的路。”
云娘在黑暗中似乎叹了口气:“不一样的……路吗?”她的声音里带着迷茫和深深的倦意,“我只想活着,平平安安地活着,等到年纪大了,或许能被放出去……哪怕只是去庙里做杂役,也好过在这里。”
两人都没再说话。掖庭的夜晚,寂静得能听到雪落的声音,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不知是谁的压抑咳嗽声。
活着。平安地活着。
这是这里绝大多数人唯一的奢望。
李未央闭上眼,右手无意识地抚上虎口的疤痕。镜子的微凉感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
她想要的,不止是活着。
她想弄明白这面镜子,想知道自己为何而来,想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找到一条能稍微喘息的缝隙,甚至……一线微光。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天地间一片素白,映得掖庭更加冷清肃杀。
李未央揣着那颗忐忑的心,将补好的鹅黄罗衫交给了前来查验的监工宦官。
宦官板着脸,接过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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