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清和陆小姐很快到了陆府内,府内药味浓重。
陆远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即便盖着厚被,也能看出他在微微发抖。
崔时清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陆远的面色、眼睑和指甲。
她不懂医理,但记性极好。
她将看到的细节在心中默记了一遍。
陆云舒红着眼睛低声说:“这些是近几日的药方和脉案。”
崔时清接过后,快速翻看。
药方都是些温补驱寒的常见药材,剂量不断加重,但脉案上的记载却一次比一次糟糕。
温明舟蹲下去,轻轻搭在了陆远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
崔时清看见温明舟的动作,不禁开口问道:“你还会这个?”
“我不会看病,不过以前学过搭脉,至少我能记住脉象。”
就在这时,陆云舒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听见崔时清说话,还以为在和自己说话。
“崔小姐是在问我么?我原本也不会这些,父亲病后,他人熬药我总不放心,才自己学了。”
崔时清顺势转身:“令尊情况我已初步看过,现在需立刻去请教一位对此类症状有研究的前辈,耽搁不得。”
陆云舒连忙点头:“你快去!需要什么,随时让人来府里传话。”
崔时清不再多言,快步离开陆府。
马车向城外驶去。
温明舟将薛唯一住处的位置告诉了她。
行至半途,马车外忽然被人拦住。
“崔大小姐!”张晏深的声音在外响起,带着急切。
崔时清蹙眉,掀开车帘一角:“张公子?你有何事?”
张晏深站在马旁,脸上带着内疚:“我……我是特意在此等你的。那日马场的事,你怀疑得对,我当时情急之下冲你发了脾气……”
“事情已过,小将军不必挂怀。”崔时清打断他,“我有急事,先行一步。”
“等等!”张晏深上前一步,拦在马车前,“崔大小姐可是还在生气?要不这样,我请你吃饭赔礼,地点你定!或者……”
他见崔时清神色疏冷,心中更急,竟走过来,想全部掀开马车帘子和崔时清说话。
就在他掀开帘子后,颈侧突然遭到一记精准而利落的手刀。
温明舟力道控制得极好,足以让人瞬间失去意识,又不致重伤。
张晏深连闷哼都未及发出,直接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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