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一挥,带起一阵劲风,仿佛已经抓住了孙权的脖颈。
“将军勇猛可嘉,真乃国之虎臣。”一个略带慵懒,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从殿柱旁传来。众人望去,只见郭嘉依旧裹着他那件厚实华贵的银狐裘,几乎将整个人都缩在里面,斜斜地靠在一根蟠龙金柱上,仿佛殿内过于温暖的空气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他脸色带着一丝常年不改的苍白,但偶尔从低垂的眼帘下掠过的精光,却如暗夜流星,显示他的头脑清醒得可怕。他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才继续道:“不过,江东那片地方,河网密布,丘陵起伏,可不是咱们中原这般,可以任凭铁骑纵马驰骋的广阔平原。周公瑾训练出来的水师,依托大江,舟船利便,绝非易与之辈。更何况,还有那道‘天堑’……”他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地图上那条蜿蜒的蓝色曲线,“孙权之所以敢拂逆陛下天威,所倚仗的,无非三样:一是还算堪用的水军,二是那条滚滚东去、在他看来固若金汤的长江,还有这第三嘛……”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是他和他那帮臣子,认定我北方将士不习水战,劳师远征,补给线漫长,难以持久作战,只要拖下去,必生变数。”
刘湛缓缓转过身,目光越过慷慨激昂的夏侯惇,落在那个仿佛永远睡不醒的谋士身上:“奉孝既知彼知己,有何见解?”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能察觉到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
郭嘉揉了揉似乎被暖气熏得有些发痒的鼻子,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玩世不恭:“陛下圣明,心中早有定计,乾坤在握,何必再来考校臣下这等懒散之人?”他虽这么说,站姿却稍稍端正了些,“无非还是老祖宗那套‘以正合,以奇胜’。正面战场上,以文聘、甘宁这两位原本就精通水战,如今更是如虎添翼的将军为统帅,集结我大魏新建之水师主力,自江陵、夏口顺流而下,旌旗招展,鼓噪而进,步步为营,吸引周瑜主力前来决战,将其牢牢钉死在西线。同时,陛下可亲率我百战精锐,号称二十万,大张旗鼓,出合肥,直逼濡须口,做出由此强渡长江,直捣建业老巢之势。如此两路并进,一西一东,让周瑜首尾难顾,心神不宁,看他如何分身!”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声音也压低了些,带着点分享秘密的意味:“至于这‘奇兵’嘛……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官渡之战前,您让臣多留意中原之外的山川地理,尤其是那些‘看似不通,实则可达’的路径?臣可是牢记在心。这庐江郡内,靠近江边有一处名为‘皖口’的隐秘渡口,水势因暗礁与沙洲阻挡,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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